嗤。
馬局長轉身,也跟着離開了手術室。
緊接着,檢查組的其他官員,以及霍從軍等人,亦是如此。
手術室里,重新變的安靜下來,只留下滿地滿桶的浸血紗布,以及圍在手術床周圍的病人和醫生。
站的稍遠些的巡迴護士不由打了個激靈,這樣的場景,很容易讓人想到手術失敗,患者死亡的時候。
「繼續吧……」賀遠征聲音蕭索,又是兩隻手抓着持針鉗和鑷子,低着腦袋,縫了起來。
助手和護士們才像是醒悟過來似的,一個個恢復到原本的工作狀態,只是互相之間,一旦有眼神交流,就迅速避開了。
現在,最怕的就是賀主任誤會了,萬一讓賀主任以為某人是在嘲諷他,那賀主任的憤怒,可能會變成裹腳布,將之活活纏成木乃伊,期間取內臟的過程,可能還得這倒霉孩子自己做。
「燈拉過來一點。」
「抽吸乾淨,滲不滲血都看不清楚了。」
「拿根粗點的,這麼長的開口,細線能拉住嗎?」
賀遠征沒有暴怒,但情緒上的鬱悶是顯而易見的。
像是找出血點這種事,刨去專業的部分,還是需要運氣的,而且,運氣的含量很不小。
一些手術的過程中,醫生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出血點的情況,也是存在的。即使是很高明的醫生,也可能在這種手術中栽跟頭。
從這個角度來說,如果一個醫生找不到出血點,另一個醫生找到了,能說明另一個醫生更強嗎?
單純的一場手術,並不能證明這一點,這就好像拋繡球,搶繡球也許是需要一點身體條件和技巧的,但不純粹如此,搶到了繡球的人,也不見得就是更強壯更有技巧的,他可能只是有姦情。
問題是,凌然徒手止血的功力,早就被無數場手術證明了。
而且,賀遠徵用了幾十分鐘都沒有找到的出血點,被凌然幾分鐘就找到,這種對比,也讓賀遠征很不好受。
一直以來,賀遠征都相信,自己與凌然之間的差距,就像是兩名短跑名將間的差距一樣凌然或許是很強,是能百米跑進10秒,甚至9秒8的強人,但他賀遠征也是能跑10秒2的健將。
可今天的手術,卻讓賀遠征有了另外的感覺莫非,我是在長跑的時候,被凌然套圈了?
而且,被一群人給看的清清楚楚了。
門外。
馬局長快走幾步,追上凌然,態度親昵的笑道:「凌醫生,回頭一起吃個飯,喝一杯吧。」
凌然搖頭:「不好意思,我不參加酒局飯局的。」
「不為別的,就是想感謝救命之恩。」馬局長態度還是很誠懇的道:「能喝多少喝多少,主要是一個氣氛,大家可以換個地方聊聊天,說說話,拉拉關係嘛。」
凌然只看他一眼,再次搖頭,道:「如果出院就喝酒的話,很快就可以在醫院再見面了,到時候再說話也來得及……」
「那個……凌然,馬局長的意思,主要還是邀請你吃飯這樣子。」霍主任咳咳兩聲,打斷了兩人的話,再轉頭向馬局長笑道:「馬局長,我們凌然一直是潛心醫學,對於其他的事情,尤其是社交方面,基本是不關心的。」
馬局長愣了一下,就在霍主任有些擔心的時間,哈哈哈哈的笑了出來:「我懂的,我懂的。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嘛,像是凌醫生這種技術,你說要是一天到晚和我們吃吃喝喝的,也不是個事。」
檢查組的幾個人都詫異的看向馬局長。平日裏,馬局長可沒有這麼好說話的。
馬局長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心裏想:沙雕,我這是給大家闖一條活路呢,不生病的,你就不知道有一個能救命的醫生是有多重要!
還沒辦理出院手術的馬局長,現在是分外的感慨,當場用緩慢的語氣,明知故問道:「霍主任,剛剛在手術室里看的,如果凌醫生沒過去的話,病人是不是就不行了?」
霍從軍裝模作樣的沉吟片刻,點點頭,道:「基本上是這樣了。因為出血已經很多了,咱們進去的時候是3000多,凌醫生過去的時候是4000多,基本到極限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