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羽堂堂話音剛落,本該漸漸恢復平靜的湖面便突然沸騰起來!
一聲巨大的咆哮,伴着爆炸開去的水花,瞬間衝出了湖面!
「吼!你竟敢!你們竟敢!我要殺了你們!」三角蠻牛怒吼着,四蹄踏着翻騰不息的浪花,衝出水面,直奔半空中的「女神」號而去!
羽堂堂眼神一凝,不退反進,駕駛着「女神」號便俯衝下來!
「來得好!到底是黃級星獸!你要是就這麼死了,那才會讓我失望!」她拼命壓榨着自己的精神力,再度召喚出一簇無相淨火。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細小的白色火焰在「女神」號的手掌中跳躍着,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三角蠻牛憤怒的雙眼中,仿佛完全沒有看見這一簇火焰,只微微頷首,讓頭頂的三根尖銳牛角齊齊對準了「女神」號的駕駛艙!
羽堂堂咬緊牙關,將「女神」號的速度催發至最大,任由三根尖角在自己的瞳孔中不斷放大!
一人一獸,眨眼之間,便狠狠撞在了一起!
這一次,羽堂堂沒有被撞飛!
三根尖角從「女神」號的胸腹處透體而出!
「羽堂堂!」遠處的空明瞬間瞪圓了眼睛,想要阻攔卻已經晚了!通訊儀上代表着「女神」號的各項數據信號,一下子就熄滅了!
只有刺耳的報警聲,在他的駕駛艙里經久不息地響着!
「該死!」他狠狠錘向「銀魚」號的操作台!
信號全無!
毫無疑問,一定是他安裝在「女神」號駕駛艙內部的檢測儀器全部損毀了!
那同在駕駛艙里的羽堂堂又如何能倖免?!
他雖不在意那丫頭的死活,可是,米娜在意啊!
空明一邊低聲咒罵着,一邊手忙腳亂地控制着「銀魚」號從藏身的大坑裏爬出來!
然而越是心急,「銀魚」號就越是不聽使喚!
待他好不容易爬出冰層,從積雪中鑽出來,卻發現「女神」號和那頭渾身濕漉漉的蠻牛竟還保持着「親密無間」的姿勢,漂浮在半空中!
不管是機甲,還是蠻牛,都一動不動,仿佛靜止了一般!
「羽堂堂!快回話!要是沒死就吱一聲啊!」空明飛快地架起粒子炮,瞄準了蠻牛的後背,想也不想便一炮轟了出去!
炮火正中目標!
原本就被無量淨火灼傷的後背,竟一下子燃燒了起來!
靜止在半空中的三角蠻牛受到衝擊後,終於緩緩倒向前方,整個牛身都伏在了「女神」號的肩上。
一人一牛抱成一團,齊齊墜向湖面!
「咳……咳咳……」羽堂堂虛弱的聲音終於在隊內通訊的頻道中響了起來,「你是想連我一起幹掉嗎?」
「羽堂堂!你真沒死?!」空明握緊了拳頭,堪堪趕在「女神」號墜入湖水的一瞬間,將它托住。
蠻牛的重量,加上高空墜落的衝擊,一下子就將他死死壓進了水裏!
空明不由臉色一黑,「你就不能把這頭蠻牛屍體鬆開?!『銀魚』號的動力可拖不動你們兩個!」
「不能……」羽堂堂喘了好半天氣,才悶聲道,「我用命換來的戰利品,決不能丟!你堅持着,等我緩緩,就能自己上岸了!」
「我堅持?!」空明氣得鼻子都歪了,那硬生生被砸出來的湖面眼看着已經開始重新凍結,再等下去,他就得托着這兩個傢伙變成冰雕了!
要知道,他的「銀魚」號里裝的可是能量管!
為了弄出這陷阱,他已經消耗了不少能量!
要不是他好心好意,將自己機甲中的能量晶體換給了陸銘的「戰神」號,他現在何至於這樣窘迫?!
湖水冰冷刺骨,難道要他這個體弱的技術人員,爬進冰水裏更換能量管?!
空明覺得自己這輩子,恐怕都要被羽堂堂和陸銘這對狗男女給坑死了!
他努力催動着「銀魚」號,聊勝於無地往岸邊一點一點蹭着,同時沒好氣地問道:「這傢伙怎麼突然就死了?!我還以為這次死的是你呢!」
「差一點。」羽堂堂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現在還被它的牛角卡在駕駛艙里,不能動彈呢!一會兒,你記得想辦法把我撬出來……」
也許是恢復了些力氣,「女神」號的推進器終於「嗡」的一聲,重新亮了起來。
兩架機甲帶着一身冰碴,終於合力將三角蠻牛的屍體拖上了岸邊。
細看之下,空明才發現,它的全身血液幾乎都被蒸騰得一乾二淨,腹部和背部兩處傷口全都熟透了!
一張猙獰的面孔,直到死,都帶着難以置信的錯愕,顯得分外扭曲!
空明換上了全新的能量管,這才重又駕駛着「銀魚」號,舉着鋸條,沿着蠻牛的牛角硬生生將「女神」號鋸開了一個大缺口,又換上了小一號的鉗子,好不容易才將羽堂堂「鉗」了出來。
羽堂堂臉色蒼白地捂着自己的腹部右側,鮮血從她的指縫中不斷滲出。
她左側的肩膀和小腿,同樣血肉模糊!
所有傷口,都是在最後一擊中被牛角穿透機甲擦傷的!
她齜牙咧嘴地沖空明豎起了大拇指,忍不住讚嘆道:「不虧是修機甲的,手藝真不錯!我本來還以為得回到飛船上,才能被救出來呢!」
到時候,恐怕她的血都要流幹了……
空明翻了個白眼,看在這丫頭好不容易死裏逃生的份上,終究沒再說什麼。
反正換了肢體僵硬的米娜,是絕對沒有辦法將自己的身體扭曲到那種模樣來躲過致命要害的!
他撿起半截被鋸斷的牛角,皺眉道:「我記得這傢伙的角不是挺平滑的嗎?怎麼這麼多分叉?這都夠把你紮成篩子了吧?」
「畢竟是黃級星獸。」羽堂堂雙手得了自由,終於能夠從儲物手環里摸出兩顆止血藥吞了下去,這才氣喘吁吁地說道,「改變身體的形態對於它來說,又不是難事。我都已經用盡全力隱藏自己的氣息了,結果還是被它找到了位置。要不是它最後疼得厲害,我就算把自己扭成紙片,都躲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