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信回了容安堂,而袁夫人則去了西邊的耳房,她到時芷蘭低着頭往外走,差點兒就撞了個滿懷。一筆閣 www.yibige.com
芷蘭是謝母身邊最得臉的大丫環,能讓她這般失態的,想也知道不是等閒之事。
「老夫人恕罪——」
袁夫人搖頭:「無事,你自去忙吧。」
芷蘭欲言又止,往裏看了一眼。
袁夫人點點頭,沖她微微一笑,緩步走進了屋裏。
二娘子哭成個淚人兒,眼睛也紅,鼻子也紅,九娘子也攥着小手絹跟着哭,謝母一張臉陰沉似水,見她進來才道:
「老三這禍害又作禍,讓老三媳婦給知道了,現在是找過去了,我讓下人備了車,老大媳婦你和我一道去一趟,可別鬧大了難看。」
袁夫人聽的雲裏霧裏,可也知道謝母若是跟着去了,只怕再沒有鬧這麼大的了。
再者,老太太身體不好,萬一再氣個好歹的。
「阿娘,有什麼事媳婦跑一趟便可,您老身子要緊。再者,您去可不就是把事兒給鬧大了嗎?」
還有,誰能告訴她是什麼事啊?
聽話聽音,袁夫人便是心裏有了個大概,也是自己揣測。
「阿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弟妹怎麼脾氣這般大?」
謝母從自己嘴裏說出來都臊得慌:「說是老三一晚上沒回府,王氏就召了平日跟在老三身邊的小廝,結果問出來——竟是在外面養了外室,還卷進了什麼人命案里。這幾天不着家就是給人家跑這事兒去了。」
「王氏一聽急了,帶着護院就追過去了。」
「那小廝讓王氏帶走了,咱們也不知道在哪裏,就聽說是個開酒樓的,叫什麼酒樓?」最後一句是問二娘子。
謝姍搖頭:「我也沒聽真切,只聽阿娘氣急敗壞地帶着小廝走了,像是很有名的一家酒樓,那女的姓程。」
「我再派人去打聽。」袁夫人雷厲風行,這便要走。
「大伯母,我也想和您一道去——」謝姍緊跟着起身。
「二娘,這不是你該出頭的。好生在家待着,我將你阿娘完好無損的帶回來便是。」袁夫人安慰道,沖謝母福身告退。
剛出了屋,正趕上芷蘭回來。
「回老夫人,車子已經備妥,在后角門外侯着。」
袁夫人微一沉吟,吩咐自己身邊的大丫環清霜:「你去容安堂問問夫人,她可知那程氏家在何處。若然知道,便請她過來。」
芷蘭就在旁邊,袁夫人沒半點兒背着。
不過芷蘭也不好說什麼便是,太夫人吩咐小輩的先走,便是不想讓小輩摻和進去。其中未必就沒有替兒子遮掩的意思,丟不起那老臉。
可袁夫人偏偏卻將容安堂的夫人給請了來……
真要一道去捉那個什麼,當面鑼對面鼓,被個小輩堵在當場,只怕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也不好起高調了,畢竟是難堪的時候都被人家瞧見了。
芷蘭心中有數,只是不說,轉身回了裏屋。
清霜則去了容安堂,不到半盞茶的功夫,蕭寶信換上一身男裝,英姿颯颯地就過來了,看來是知曉那程氏的底細。
「你既知那程氏的根底,便與我一道去吧。」袁夫人往后角門那裏走。
蕭寶信則一路跟隨在後,直到上了車,才跟袁夫人交了實底:「……前兩日就傳開了,阿郎便是昨晚告訴兒媳,說這事兒只怕要鬧大了。」
然後將程氏外室生子一事源源本本給交待了。
謝姍聽了個囫圇個兒,根本就沒說什麼外室子之事,想必王氏是知道的,不然一個外室真不至於她氣急敗壞打上門去。都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娘子了,再氣不至於的,王氏是個要臉面的。
果然,出在這外室子上了,要知道三房就一個兩歲來的庶子,三天兩頭請醫生,還不知道能不能養到成年。萬一事情鬧大,謝老三借坡下驢,將外室子給接進府里,以後三房的家產妥妥還不都是他的?
王氏辛苦半輩子,為誰辛苦為誰忙,臨了便宜了個風、流俏寡婦生的外室子?
婆媳倆一路走一路說,沒多久就到了長干里。
程氏開的聚福酒樓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