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是一臉皇室的臉面都不想留了。當着那麼多人,在燕雀湖,你們真是怕皇家還有一點臉面留存在人間哪。真的不想想嗎?」
永平帝痛心疾首:
「因為多大點兒事兒啊,就打的頭破血流!」
「可不是小事兒啊,是十一皇叔向着外人,要不然能打起來嗎?」宣城長公主不管不顧的,不能讓她家寶樹背這鍋,她?
她也不背!
「始寧縣主自己管不住夫君,和十一皇叔鬼混,倒怪我家——倒怪蕭寶樹把他們的關係挑明了,上手就挑他臉。阿兄,你看看,好好的一張臉讓她撓什麼樣兒了?」
「我家寶樹那是上過戰場殺過敵的,又怎麼能跟小娘子動手呢?我當然得上去護着他了,結果十一皇叔就叫他家的侍衛打我!那我家寶樹能幹嗎?肯定得護着我啊,皇兄你派出去的侍衛當然也得護着我啊,然後就打到一起去了……」
宣城長公主開始的時候還摟着點兒,知道不能叫的太親,讓人聽着不矜持。
結果說着說着就上頭了,激動了,『我家寶樹』就開始控制不住往外冒了,護夫之心昭然若揭。
聽得永平帝嘴角都抽搐了,誰對誰錯姑且不說,這妹妹是是恨嫁了,得趕緊嫁出去,不然指不定要鬧出多少笑話。
雲英未嫁個小娘子,雖說定了親,可一口一個我家誰誰誰還是讓人聽着硌牙。
「謝愛卿,當時你也在場,事實到底如何,你跟朕好好說說。」
「陛下,我首先要告的就是蕭寶樹,第二就是這謝顯——」
「你別欺負我姐夫好說話,我姐夫招你惹你了?我姐夫連個手指頭可都沒伸,還差點兒讓王府的侍衛給衝撞到。你現在卻在我皇上舅兄這裏告我姐夫,十一大王,做人不能這麼喪良心啊!」
「你罵誰呢!」淮陽王要不是看在永平帝還在當場,御書房外一堆御林軍,都想撲上去咬死蕭寶樹,說話太難聽了。
他姐夫好說話——
特麼的,是蕭寶樹傻,還是故意膈應人這麼說話?
就謝顯以一己之力整垮幾個世家了?
親姨父親姨母都拿去祭旗了,他倒在這兒好意思裝好人。
「你才喪良心,你全家——」
「十一大王。」謝顯果斷出口打斷淮陽王出口傷人,「口下留德。」
淮陽王驀然回過神也知道自己這話不該說出口,人家親爹現在去徐州平亂,那是為朝廷、為皇帝辦事。
可是叫他口下留德是什麼意思?
他沒德?
「……是本王失言,但謝僕射也請口下留『德』。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不能因為你謝蕭兩家勢大,就能壓着皇族打!」
「你謝顯如今權傾朝野,一呼百應,專橫獨斷,是不把皇室放在眼裏了!」
「十一大王何出此言?」謝顯微微挑眉,顯然戰火燒到自己身上,他有些費解。「是我哪裏做錯了,何以令十一大王有如此誤解?如果十一大王記得的話,我曾經試圖解開誤會,想要雙方休戰,但被十一大王拒絕。雖然我身邊也有謝家的護衛在,但畢竟長公主與十一大王都是皇室,我謝家下人冒然出手甚為不敬。」一句話,把這事兒就歸為家庭內部矛盾了。
這就是謝顯心眼兒多的地方,左右有宣城長公主的侍衛在,蕭寶樹也吃不了虧,他摻和進去只會把事情弄的更複雜,所以不只他,連郗家、路家和諸葛家,他都沒讓動。
真是幾大世家聯合宣城長公主亂鬥淮陽王,傳出去可就不好聽了。
這不,他沒動手淮陽王都把他往裏扯,真動上手還不把一頂犯上作亂的帽子扣他頭上?
雖然他也不怕就是了,但現階段真沒必要和淮陽王把臉撕這麼破。
他和淮陽王又沒仇,再者今天這事兒他真心沒看出來淮陽王有什麼替袁琛出頭的意思——至少兩邊人碰一起,剛開始人家是沒挑釁,後來不過話趕話,打到一起了。
也是蕭寶樹是個事頭,嘴有點兒欠,把淮陽王和袁琛那點兒陰私給扯出來,淮陽王也不至於惱羞成怒連宣城長公主都不放眼裏,就是干。
不是他吹,他謝顯還是有幾分力度的,現在真沒幾個人敢和他當面鑼對面鼓的拉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