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簡直要拍巴掌鼓掌叫好了。
以往接觸的少,都道蕭家大娘子飛揚跋扈,形容粗鄙,胸無點墨……等等,總之除了臉別的都沒得看。
今日一見方知全是一派胡言。
也就是人家這張臉傾國傾城,她們便是再怎樣抹黑,也遮蓋不住人家的美,戳瞎旁人的眼睛。但凡這顏有一絲半點兒的瑕疵她們能昧着良心把人從頭到尾從里往外的踩到土裏。
依她看,蕭大娘子固然顏很能打,可這性格也太好了。
威武霸氣,讓人看着就爽快。
就那些小娘子自以為聰明,也不知往酒里添了什麼,車輪陣似的上來碾壓人家,傻冒了泡也知道那酒有問題了,偏她們沾沾自喜,給人家下馬威。
怎麼樣?自食惡果,該!
「蕭大娘子爽快,看樣子娘子們都喝的差不多,都『不勝酒力了』。」謝婉笑眯眯,「快坐下吃飯吧,我家廚娘今日做的油餅超常發揮,好吃極了。」
「是啊,真的好好吃。」蕭妙容附和。
蕭寶信耀武揚威地掃視了一圈,確定沒有哪位小娘子會突然跳出來起刺,人人避她眼神唯恐不及。這時展顏一笑,恰如迎着朝陽綻放的火紅玫瑰,絢爛耀眼。
「多謝七娘招待,只恐怕我在,其他娘子玩的也不舒坦,我就先行告退了。」
眾娘子豎起耳朵:是啊是啊,快走快走。
謝婉起身上前:「蕭大娘子是我謝府的客人,我謝府歡迎,若有不喜者,以後盡可少來,或不來。」
一句話,基本把蕭寶信對立面得罪了個遍。
蕭珊殺人的心都有了,她也是謝府的人,誰也代表不了她!
她就不歡迎蕭寶信,怎樣還能把她逐出謝家嗎?
「七娘這話說的,未免失禮。老夫人壽誕,廣邀賓客,本就是邀大家同歡,你這一句話竟將所有人都要給攆出去了。」
言下之意,除了謝婉自己,所有人都討厭蕭寶信,怎麼着還要為了這個蕭寶信犯眾怒?
謝婉莫不是以為還是她爹活着的時候,長房一家人說一不二?
便是她爹活着,也沒有將世家得罪了個遍的時候。
她可好,她哥在朝堂得罪一遍不說,來他們家又讓她給畫重點又得罪一遍。長房的人都瘋了嗎,想自絕於世家?自己怎麼起家的不知道嗎?
不只謝家長輩們對謝顯的作為極為詬病,連帶着下面的娘子們也都心懷怨懟。
以往她們是世家中的世家,一向吃得開,出去只有被追捧的份,可是謝顯父一死還不甚明顯,待謝顯出仕後的種種,各世家紛紛表達了不滿,以至於謝府小娘子明里暗裏都被埋怨擠兌,這就說不過去了。
謝府小娘子就不該是這般!
「我代七娘向諸位小娘子道歉,她年幼無知,口不擇言,還望眾娘子海涵擔待。我謝府世代公卿,家風嚴謹,孝悌與節義傳家,以後定也嚴於自律。」
謝珊說的漂亮話,無疑是將七娘子置於火上烤。
自己佔據道歉制高點,將其他小娘子擇的分外乾淨,好像她們活的是仁義禮智孝全面發展,欺負人擠兌人坑人的都不是她們。
「我便在當場,何需二姐代我道歉?」謝婉淡淡地道:「何時開始,我在自己家裏說句話還要經過二姐粉飾雕琢了?況我已十三歲,並非稚兒,說的想的都是我自己的意思,以後不論是二姐還是哪位姐姐只管好自己便是,好的壞的我自己個兒擔着。」
「七娘,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謝婉話說的硬氣,頗得蕭寶信的歡心,至於謝嬋跳出來指責的話她全當狗放屁,沒聽到,只與謝琬道:
「我今日着實有事,就不在此多留了,七娘若是不嫌我粗鄙,待改日我寫貼子請七娘去我府上做客。」
謝婉含笑點頭,看上去氣度沉穩。
「那我便靜候蕭大娘子的貼子了。」
「是了,到時候我們姐妹掃榻以待。」蕭敬愛適時地表示,把自己也給算進去了。
蕭寶信笑而不語,就靜靜地看着她上躥下跳。前世混的那麼慘,一點兒教訓沒吸取,還這麼愛鑽營,拿誰都當傻子看不出來。謝婉明明都懶得搭理她,非要自己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