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信默,她就知道宴無好宴,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除了被各家夫人小娘以熱烈且非議的眼光行視jian之實,還要在王皇后和劉貴妃之間受這夾板之苦。
你們妻妾相爭,人腦袋打出狗腦袋能不能分個場合?
就劉貴妃那選手,你說你就是個妾室,挑戰正妻一國之母能不能有的放矢,掐着軟肋一擊中的,你不痛不癢地撩騷兩句,你是能得着實際好處還是能把人給氣到兵不血刃,除了快活快活嘴沒任何實際作用,何苦來的呢?
就別說這手串是紅瑪瑙精雕細刻出來十八羅漢,工藝非凡,用料考究,就真是地攤貨,從皇后手裏一轉,再送到別人手裏都身份百倍,可不是劉貴妃嘴裏那『隨便』二字隨便就能說的。
「劉氏,你平日與我姐妹間玩笑也就罷了,蕭大娘子是個小娘,恐怕不知根底,當你目無尊上便不好了。」王皇后淡淡地就把劉貴妃給撅了,在外敢給她這皇后下套子,皇帝是給她慣的無法無天了,不日常撅一撅她,她還真當自己這皇后是慫包。
雖說莫與傻叉論長短,可也架不住傻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不刺出去讓傻叉感受一下長短,傻叉是不會消停的。
「當着外臣之女,各家夫人小娘,劉氏你還是要以身作則,不要亂了綱常。」
劉貴妃臊的滿臉通紅,惱羞成怒:「本就是皇后自己說隨便的玩意,怎地只許你自己說,我便說不得?」
「太后娘娘,」她轉臉去向太后告狀:「皇后這分明是欺負人,還當着個小輩的面,讓我這臉往哪擱?」
潘太后只撓頭,皇后擺明就是讓你沒臉擱啊,這都看不出來嗎?
誰讓你嘴欠吶。
「……大過節的,你們玩笑歸玩笑,可別嚇着孩子。」潘太后開始和稀泥。
蕭寶信這孩子表示,別總把她帶上。
他們蕭家是打定主意不想讓太子繼位了,可也不想半點兒後手都沒有,就被拉出來遛。
王皇后是見好就收,給潘太后臉面,白了劉貴妃一眼,放氣放緩:「行了,多大的人還向太后撒嬌,也不怕蕭大娘子見了笑話,跟個小孩子一樣的脾氣。我就說了你兩句,你看看你,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
「咱們出來玩就圖個樂呵,大過節的別耍小孩子脾氣了,可別掃了太后的興。」
好人都讓她做了,劉貴妃干憋了一肚子氣又不好撒,真吵起來太后只會怪她不識抬舉,招了太后的興。
手裏的手絹都快給擰成一股繩了,硬是憋紅了臉都沒撒出來這火。
在玉衡帝面前,她敢撒潑打滾耍無賴,她知道玉衡帝吃這套,在潘太后和王皇后面前劉貴妃卻不敢作大發了,都是女人,沒人慣着她。
到了瓦官寺雖說是登高,可既到了就不能不拜拜佛,眼瞅着正殿到了,潘太后也算鬆了口氣,不想斷這嘴上官司,和接待他們的住持就談起了佛法。
玉衡帝子嗣頗豐,不算夭折的就有十三個兒子和六個女兒,不過都不算很大,年紀最大的太子也才十七歲,最小的兒子和女兒一個不足一歲,一個才出生半年。
這次帶出來皇子五人,都隨玉衡帝跟前;四個公主則跟在王皇后身邊,以宣城公主為長,王皇后嫡女才三歲,前陣子才染上風寒,所以這一次便沒有帶她出來。
拜過佛之後,一行人登高遠望,走了一道的山路,景色雖美,平日那些不事生產的夫人小娘便有些受不住,唯有蕭寶信和宣城公主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嬌滴滴的劉貴妃早就落在了後面,全靠宮人攙着,不然她能順着山勢一路滑到山腳下。
謝夫人被齊尚書家的謝夫人給拉到一邊,自從和謝家結親,兩家走動更頻繁了。謝夫人不想拂了人家的好意,也正好順便打聽打聽謝家內部的消息,便給蕭寶信一個眼神讓她自己去體會,放慢腳步配合着齊家謝夫人兩人慢悠悠地走進來。
『雄糾糾,氣昂昂,誰都沒有我強!』
『……除了我的好友蕭大娘子!』
在與宣城公主肩並肩,手拉手時,蕭寶信不小心讀到了宣城公主的心聲。
蕭寶信:……
果然是開朗單純到了極致的宣城公主,心聲與她那張滿是驕傲的臉蛋相得益彰,完美地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