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護士說什麼呢?」
格羅塞托市中心醫院的病房內,葉欽看着氣沖沖離開病房的一位中年女護士,朝同來的一名翻譯工作人員問道。
「說聶教練不遵守醫囑呢。」翻譯是一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燕京語言大學畢業,因為選修語種的緣故,這次算是跟着代表隊一起來做一些協調溝通工作。
「別聽那個護士的。」躺在病床上,聶方平笑呵呵地看着葉欽招了招手,「我啊,也就是剛才讓小於扶着我出去看了葉欽的比賽,人都在醫院住着了,能有多大事。」
他這病本身就是直接跟血壓掛鈎,來得快取得也快,休息一天其實也就沒有太多問題,而今晚看葉欽的比賽,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情緒雖然同樣高漲,但一方面服用了降壓藥,另外一方面心理也有了準備,基本上沒有出現什麼特殊的情況。
「教練,不是說不讓你看比賽嘛。」葉欽看着聶方平心裏多少有些着惱,他是知道聶方平的情況,受不得太大的情緒刺激,所以在比賽結束之後,隊裏安排他第一時間趕過來自己和聶方平說這個事情。沒想到葉欽的比賽,聶方平竟然偷偷摸摸地在醫院有收看直播,這一點是其他人都沒有想到的。
「哈……你的比賽,有條件我還是要看一下的,坐下來和我好好說說。」聶方平笑着回了句,拍了下病床旁邊的位置,示意葉欽坐下。
「那你們師徒倆先聊着,我就不打擾了。」
跟着的翻譯小哥很有眼色地先出了病房,他看得出一場比賽之後,不論是葉欽還是聶方平的情緒都很高,顯然有些話想要溝通一番。
葉欽在對方離開病房後,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一個晚上的比賽到現在還真有些疲憊,但比完之後,一直心裏掛念着聶方平,尿檢過後,就急匆匆地趕到了醫院。
「教練,你想跟我說什麼呢?」
看着病床上聶方平,不知是不是這次出國,人在異國他鄉的緣故,又或者昨天突然病了,葉欽看聶方平的神色多少有些奇怪。
「我估計着等你世青賽的成績傳回國內,應該是能夠入選雅典奧運會的名單,不過看現在這樣的情況,這次你去參賽,我應該是去不了。」
聶方平躺在病床上,神色很是認真地說道,「有些東西回國和你說其實也來得及,不過我怕到時候你直接去集訓,不一定有時間,現在先和你聊聊。你現在的水平去參加奧運會,不管其他人對你有什麼成績上的希望或者要求,你呢,都不要有壓力。就和平常的比賽一樣,去見見世面,看看世界上最頂尖的選手們,開闊視野,積累大賽經驗為主。」
「嗯,我全力以赴去比賽,發揮出自己的水平就好了。」
葉欽點了點頭,他已經知道自己昨天的400米和今天的200米比賽都達到了奧運會參賽的標準,400米是b標,200米是a標。200米肯定是可以去參賽的,400米的話,接下來大概就是下一場8月1日的全國田徑大獎賽,如果沒有人達到符合標準,這個參賽資格肯定就是他的了。
接觸了這麼多的賽事,不管是運動員還是各種比賽訓練,葉欽多少知道代表國家參加比賽,肯定要承受很大的壓力,世少賽的時候,他算是輕裝上陣,但了世青賽,領隊周斌雖然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總會帶着幾分意思。
「知道這個就好。」聶方平欣慰地笑了笑,「還有面對媒體採訪,儘量少說話,如果覺得不好聽的,就不要開口回答。之前在國內雖然有媒體和記者會注意到你,但你還是個新人。現在不一樣了,你這次破了男子200米的全國紀錄,接下來不管是公眾還是媒體,都會對你投以更多的關注。不管他們說什麼,吹捧你也好,說你不成也罷,都不要放在心上,這點最重要。」
「教練,你說的這個我不是特別明白。」葉欽微微蹙了下眉,有點沒能理解聶方平話里的意思。
讓他不要在意其他人給的壓力,他大概能理解,畢竟接觸過不少運動員,隊裏都會給出一定的要求。但又扯到媒體,以葉欽現在的見識,對這些還是懵懵懂懂沒有太多概念。
媒體採訪?拍幾張照片,說自己取得什麼樣的成績就是了?還有什麼?
聶方平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