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游尤在樓道口的窗戶旁抽了一支煙,理清楚了思緒,這才走上樓。
剛剛走進外科室,呂游尤就看到了一名光着膀子趴在床上的年輕人,年輕人的背上全是細小的傷口,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呂游尤只是看到這個背影的一瞬間,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東澤?!」呂游尤心裏已經,連忙背靠着牆,小心翼翼地往裏面觀察。
東澤趴在病床上,繃帶已經全部解開,似乎在等待換藥,而小西則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把玩着手裏的毛絨玩具。
呂游尤忽然計上心頭,一臉陰笑,小跑着鑽進一旁的衣帽間,換了一身醫生的白大褂,戴上口罩和帽子,偽裝成醫生的模樣走了進去。
為了戴手套,呂游尤甚至將手上的繃帶給撕了。
「醫生來啦。」小西並沒有認出呂游尤,而是甜甜地喊道。
東澤趴在病床上,頭也不抬地說道:「醫生,辛苦你了。」
「咳咳,」呂游尤壓低着嗓子說道,「不辛苦,應該的。」
「開始上藥吧,我一會兒還有事。」東澤說道。
「好!」
呂游尤陰笑一聲,轉身來到藥櫃面前,打量着柜子裏的藥水。
他不是醫生,也不懂得配藥,但他知道什麼雙氧水之類的東西,塗抹在傷口上足夠令一個漢子疼得嗷嗷直叫。
但呂游尤卻找到了更加刺激的東西。
正骨水!
這是一種跌打藥,光是塗抹在皮膚上,就能夠讓人外冷內熱,酸爽不已,要是塗在傷口上,更是讓人疼得找不着北!
「嘿嘿嘿,東澤,你小子就等着吧,今天我弄不死你!」
呂游尤拿着正骨水,來到東澤的身後,打開蓋子以後,就想要往下倒。
「哎喲!我突然想起來家裏的窗戶好像忘記關了!」
東澤忽然爬了起來,後背正好撞到呂游尤手裏拿着的正骨水,呂游尤一時不注意,不少正骨水都濺到了自己的眼睛裏!
「啊!!!!!」
呂游尤頓時慘叫起來,雙手痛苦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東澤一驚,連忙上前關心道:「醫生,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
呂游尤害怕被東澤認出來,只能低着頭,揉着紅腫的雙眼道:「我真的沒事,你躺回去吧。」
「哦……」
東澤老老實實地回到病床上,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說道:「醫生,您要是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啊!」
呂游尤滿臉悲催樣地站了起來,他的雙眼已經被正骨水燒得滿是血絲,疼得眼淚直流。
但為了讓東澤嘗到苦頭,他還是默默地忍了下來!
重新打開一瓶正骨水,呂游尤咬着牙走上前,眼看着就要將正骨水倒到東澤的背上!
「哎呀!」
抱着毛絨玩具的小西突然間站了起來,腦袋頓時頂到呂游尤的手臂,這回,小半瓶的正骨水全倒在呂游尤的左眼上了!
「啊!!!!!!」
呂游尤再次慘叫起來,他弓着身子,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扶着病床,疼得渾身發抖。
「小西,這裏是醫院,別一驚一乍的!」東澤責怪道。
小西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今早出門特意關了窗戶的,你可以放心!」
「這種小事你着急什麼,還不趕緊去看看醫生有沒有事?」東澤說道。
「我、我沒事!」
呂游尤顫抖着雙手,重新站了起來。
此時他的左眼,幾乎要失明了,眼球上面的血絲密集得幾乎找不到瞳孔。
「繼續!繼續!」
呂游尤顫顫巍巍地取來正骨水。
這一次,他猶豫再三,弱弱地問道:「你們倆,應該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吧?」
「哎,醫生你就放心吧,這回絕對不會一驚一乍的了!」東澤笑道。
「好……好……那我開始塗藥了啊!」
呂游尤的心在顫抖,快速地擰開了正骨水的瓶蓋,在這一刻,他無比興奮。
終於,終於要讓東澤吃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