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苑,一樓餐廳。
黃世同接過保姆手中的醒酒器,先前從酒窖拿出來的珍藏,早已經開好,放在一旁醒了十分鐘。
他幫李少澤和芽子面前的酒杯,都斟滿七分,才放下酒器笑着問道:「阿澤,聽說你很會打牌?」
「同叔,只是娛樂啦,您想打隨時陪您。」
李少澤端起酒杯,不卑不亢的站起身,三個人碰了一杯,他才開始嘗酒。
這瓶酒貴是一定貴的,但喝起來卻不是很合他的口感。或許是因為以前,沒喝過這么正點的紅酒,只感覺酒中的甜度太高,略帶點澀澀的口感。
這應該不是品質的問題,最大的可能是醒酒時間不夠。
但他也不會去特意講究這些細節,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餐桌上的頭盤和主菜。
因為目前港島是女皇罩着的,上流社會都喜歡用西餐宴客。
李少澤對沙拉不感冒,但對桌上的鵝肝和火雞都很感興趣。因為他以前吃西餐,普遍是街邊五十一位的自助牛排,這種上等貨還真沒吃過。
於是一邊聊天,李少澤吃的不亦樂乎。
至於怎麼和同叔聊天?當然是拿些內涵段子,捧捧同叔嘍。三言兩語讓逗得同叔哈哈大笑,還一點不用費腦筋。
並且有着後世的談吐加成,反而還令同叔暗自點頭,感覺這個差佬,倒不是只會鬥勇的蠢貨。
無論是眼光還是見識,都頗有亮點,假以時日,未必不是一個人物。
用餐到中旬的時候,同叔將手中的牛排刀,搭在餐盤右沿,突然問道:「阿澤,有沒有考慮搬進來住?」
李少澤愣一下,他又不是倒插門,搬進別墅是怎麼回事?何況住在山頂,以後去警署更累人。
所以儘管同叔很給面,但他還是笑着拒絕道:「謝謝同叔,但山頂去警署不方面。」
「爹地……」
芽子在一旁佯裝不悅,將手中的刀叉放下。
她知道爸爸是出於好心,但也要考慮阿澤的面子。她已經做好住進李少澤老宅的準備,現在自然是幫老公說話。
黃世同自從妻子過世後,拿自己這個寶貝女兒,是真沒辦法,只能舉手投降道:「好吧,你們記得經常回來看我。」
「正好最近聽說,新界陸氏那裏的有塊地,我會找機會買下來的。以後你們結婚,給你們蓋新宅。」
芽子聽見爹地沒有強求,面上露出笑意,舉起酒杯道:「謝謝爹地。」
「多謝同叔。」李少澤對這句話沒太往心裏去,反正只要不強求他,老人家怎麼開心怎麼來。
用晚餐後,一家人坐在觀景台吹風。
看着天空月明星稀,海面甜怡靜謐,黃世同抽着雪茄,忽然接到一個電話,走到廳內拿起馬甲,轉過身朝李少澤道:「阿澤,跟我出去打牌啦。」
「正好介紹幾位叔父給你認識。」
李少澤將目光投向芽子,芽子笑了笑,替他披上外套:「去吧,我爸總喜歡這個點去打牌。」
「行,等我回來。」
拍了拍搭在肩上的手背,李少澤穿上外套和同叔一起出門。
……
半島酒店,大堂門前的車道。
一輛奔馳車緩緩停下,李少澤和黃世同分別從兩邊車門下車。
這個時代港島雖然已經新建不少豪華酒店,比如之前的君度酒店等等。但最享譽盛名的,還是有「遠東貴婦」之稱的半島酒店。
半島酒店在九十世紀初開業,屢經擴建,是整個亞洲最豪華的一家酒店。
李少澤走入酒店後,都不禁覺得貴氣逼人,每一個角落的裝飾,都在彰顯着格局。
「我以前還是個股票經紀的時候,就經常和幾位同行一起,在這裏打打牌,談談時局。七三年股災的時候,我們聯手打退了外資入侵,救了很多好的華資公司。」
「成為整個亞洲,唯一守住金融市場的地方。」
「那以後,我們幾個老兄弟,就長包下了這裏的一間套房,沒事在這裏打打牌。」
黃世同走進電梯裏,按下了十二樓的按鈕。同時用不緊不慢的語氣,敘說着這場牌局的來源。
李少澤聽完,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