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不會下棋,好好的一場高端局硬是被他下成了五子棋。
自家那條大龍毫不意外的被眼珠男截成了三份。
然後三道白影站在了李達的三角方向,它們的脖子特別長,伸出至少半丈,它們臉上除了沒有眼珠子外,別的都有。
尤其是那張至少能塞進三根黃瓜的大嘴。
大嘴吞吐、吞吐、吞吐,像是在進行某種口部鍛煉。
耳朵上仿佛有陰風吹拂,李達感到身上感覺越來越冷,意識在打着飄一樣。
民間有記載,人體有三盞燈,兩肩兩朵,頭頂一朵,代表着人體三魂。
為什麼人夜間走路,尤其是在荒郊野嶺走路不能回頭,因為一回頭,陽燈就被自己吹滅了。
但為什麼鬼不吹滅,非要一直尾行到人自己吹滅,這是不是故事裏的一個bug?
李達對此有自己的理解,這三盞燈不是三魂,而是三魂飄出體外的『火苗』,而火種卻在體內,所以只有人自己才能吹滅。
而這三道白影,毫無疑問是特殊的『鬼』。
鬼嬰張開滿嘴利齒咬了過去,結果身子撲了個空。
連鬼都摸不着的鬼,這也不知是哪一種邪教的法術。
眼珠男的眼珠子像是充血一樣亮起,雖然沒有表情,但他雙手下意識的揮動着,仿佛在說,快點吃,快點吃。
「吃沒吃飽,我給你加個餐?」
李達垂着的腦袋忽然抬起,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雖然沒有人科學統計過,但是一隻鬼物的『食量』其實是有限的,三四條鬼吞噬一個人的三魂七魄便能吃飽了。
不過李達例外,他這個人有兩套三魂七魄。
所以白影吃撐了,肚皮部位鼓如孕婦。
眼珠子男也不再那麼急吼吼的,反而有種吃自助餐吃的溢到喉嚨口,卻又捨不得吐出去的感覺。
李達的小號可是滿滿的道家修為,三魂七魄被養的非常強大。
這邪法有兩個明顯的陷阱,第一個,不能逃出庭院範圍,三道白影會因此暴走,化作特殊的陣鬼。
第二個,便是不能直接攻擊眼珠子男,因為這同樣是個陷阱,眼珠子男是陣眼,破壞陣眼,邪陣會暴走。
但現在就很尷尬了,眼珠子男吃撐了,吃的老撐了,他如果再不走,自己就會爆掉。
他沒想到自己會碰上這種怪胎!
他踉踉蹌蹌的衝出了亭子,然後腦後猛然開裂,腦腔空空如也,倒了下去。
三道白影也想逃,不過沒了陣勢作用,它們也只是普通鬼物,被鬼嬰三下五除二的吞掉了。
李達將彈出劍鞘的雌雄邪劍按了回去,他早就知道這陣法是作用於某種惡念,但他不在乎,修為高,就是憑着道行無腦莽。
而且邪陣的影響是相互的,他通過影子,隱約能感受到很遠方向傳來的某種情緒。
李達走後不久,兩道黑影就飄了過來,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很奇怪李達是怎麼破解陣勢的,然後回去復命。
一座高高在上的懸崖上,病鬼接到了麾下鬼物傳來的報告,想了想,自言自語「道君還真是心大,什麼人都敢收,算了,這種小事還是交給他老人家自己處理吧,我這種病患,還是先睡個養生覺再說。」
然後他就躺在藤椅上,跟死了一樣睡着了。
……
按照正常流程,打完小的來了老的,說不定接下來還會有一批邪教徒堵自己的場面。
結果等李達趕到現場時,只看見像是被火藥炸過的九層法塔,還有死傷慘重的邪教教徒,和一地屍體。
他甚至看到了那位據說是白蓮天君師弟的毛道長,臉上長滿綠毛,右手掌被扯裂,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掰開,兩眼睜大,死不瞑目。
排除自相殘殺的可能,這種局面,要麼是被極強大的妖魔襲擊,不會是鬼物,鬼怪不可能造成肉體上的傷害。
要麼是哪一路官兵比自己提前趕到。
李達心中一沉,想到了某種不好的可能,自家美女徒孫不是
被官兵殺死了吧。
好在繞了一圈後,他並沒有發現自己那位美女徒孫的屍體,倒是找到另一個半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