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黃偉民到了後我們驅車前往阿贊蘇納的住地,阿贊蘇納說是住在曼谷,其實已經到北碧府了,我們沿着桂河一直驅車,看到了著名的桂河大橋,黃偉民還向我介紹這座大橋的歷史,桂河大橋是二戰時期泰國歷史的見證,當時日軍強迫戰俘在7個月內完成大橋的修建,過程殘酷不看,死人無數,因此這裏又有死亡鐵路之稱,阿贊蘇納就住在大橋附近的深山裏。
因為進山無法開車了,我們只得把車子停在一個村莊裏,然後徒步深入山里,找了很久總算找到了一棟很簡陋的吊腳木屋,木屋的屋檐下都是蜘蛛網,牆上還能看到壁虎爬動,木屋的縫隙里居然有很多蜈蚣鑽進鑽出,看得人直起雞皮疙瘩,不過這正是阿贊蘇納住處的特徵。
德猜看到蜈蚣就像男人看到了美女似的,轉動眼球有些躁動,不過這些蜈蚣應該不是陰法餵養出來的,德猜躁動了一會就安靜了下來,懶洋洋趴在我肩頭提不起興許了。
黃偉民去叫門,還提到了阿贊峰的名字,屋裏傳來聲響,好像示意我們進去。
屋裏黑燈瞎火的,還能聞到一股很古怪的臭味,借着門口照進來的光線我看清了屋裏的情況,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陶罐,口子都被石塊壓着,一個簡易木柜上擺着很多拳頭大小的玻璃罐,看着就像中醫的玻璃火罐,每個玻璃罐里都裝着活體蟲子,長得很奇怪,完全叫不上這些蟲子的名字來,估計都是雜交出來的。
火柴擦響,煤油燈亮起,我們這才看到了阿贊蘇納,只見他盤坐在木床上,旁邊放着一盞煤油燈,乍一看阿贊蘇納的時候我嚇了一跳,他的眼窩非常黑,就像被人揍了淤青了似的,跟熊貓眼差不多,臉上都是青春痘似的疙瘩,看上去很噁心,我一下就想起了絲羅瓶,下意識的往黃偉民身後躲了過去。
黃偉民見多識廣,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撇嘴一笑說:「安啦,瞧你嚇的,人家不是絲羅瓶,只不過是中毒了。」
說着他就合十向阿贊蘇納行禮,我趕緊跟着行禮。
阿贊蘇納朝我肩頭的德猜打量了一眼,順帶掃了眼我身上的陰神刺符,連正眼都沒看我,然後問找他什麼事。
黃偉民說明了來意,阿贊蘇納聽說找他解緬甸的藥降,嘴角微微揚起,眼神里透出興奮,直接就從床上跳了下來,示意我們帶路。
我和黃偉民都沒回過神,沒想到阿贊蘇納什麼要求都沒提就答應了,直到阿贊蘇納從柜子上拿了幾個玻璃罐塞進包里,扔過來叫我背上,黃偉民才反應過來,激動道:「連錢都不收太好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黑衣阿贊,以後有藥降的活全來找阿贊蘇納,真是一本萬利啊。」
我有些鄙視黃偉民,不過他倒是說的沒錯。
我們開車將阿贊蘇納帶到了曼谷醫院,因為他的樣子太怪了,直接進醫院恐怕會引起關注,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我和黃偉民商量了一下,決定在附近的酒店開個房間作為解降場地,將阿贊蘇納安置在房裏後我給劉胖子打去了電話,讓他想辦法先到酒店來。
劉胖子得知可以解降很高興,說會想辦法躲過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十來分鐘後劉胖子穿着病號服出現了。
我向他介紹了阿贊蘇納,劉胖子畢恭畢敬向阿贊蘇納行禮,然後按照要求脫了上衣躺到床上。
阿贊蘇納檢查了劉胖子的眼睛後取出小刀,劉胖子嚇的鼓起雙眼,顫聲道:「羅大師,這個熊貓眼大師想幹什麼?」
黃偉民不快道:「安啦,哪那麼多廢話,人家要查你是中了什麼藥降,肯定要點手段的,別大驚小怪打擾阿贊師傅查事。」
我點點頭示意劉胖子安靜,他這才鬆了口氣。
阿贊蘇納劃破了劉胖子的手指肚,將血擠在了一個玻璃小罐里,然後點燃蠟燭,用燭火外焰烤着玻璃罐底,還不停的搖晃玻璃罐,讓血液均勻的被火焰烤到。
阿贊蘇納的行為讓我想起了實驗室里的科研人員,他就像是在做某種化驗似的,那玻璃罐和蠟燭就好比試管和酒精燈。
我小聲跟黃偉民說,他笑笑說:「降頭這東西看似很迷信,但也有它科學的一面,有些東西很難說的清楚。」
「那你說降頭為什麼這麼神奇,有生辰八字、照片、毛髮、體液就能殺人於千里,折磨的中降頭的人死去活來,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