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漸深,各地的降雪逐漸增多,東京市光仁會第一病院的門口,安晴朝着自己的掌心哈了一口氣,小聲說:「好冷。」
夏烽涵從身後為她披上了一件外衣,關切地道:「多穿一點。」
安晴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拉着身上的衣服說:「我穿得已經夠多了,再加下去就快變成球了。」
夏烽涵無奈地搖搖頭,並沒有反駁。
安晴今天穿的衣服的確不少,又是保暖內衣又是棉襖,圍了圍巾也戴了手套,可是因為剛做完手術,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她格外地怕冷。
「其實今天你可以不用去的,你現在還需要休息。」夏烽涵一邊帶着安晴往外走,一邊輕聲說。
「可是我不想錯過你的音樂會,烽涵彈的曲子真的很好聽。」安晴十分認真地回答。
「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單獨演奏給你聽。」
「這不一樣,」安晴倔強地道:「我想看到舞台上的烽涵。」
夏烽涵再次搖頭,對於安晴,他總是這樣無可奈何。
司機看到兩人從醫院出來,恭敬地下車開門請他們上去,車門關閉後,汽車快速行駛,朝着音樂廳而去。
安晴坐在後排座位上,好奇地觀察着指端的戒指,這枚由星異閣的精靈贈送而來的戒指自從戴到她手上開始,她身上的一切異常狀況便全都消失了。安晴曾試圖將它取下,可是戒指就像是生了根,牢牢地鑲嵌在她的手指上,就好像它已經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想要將它取下,唯一的方法便是將自己的手指砍斷。
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安晴有些驚慌,但由於戒指的來歷特殊,自己難以和旁人解釋清楚,於是只好把事情隱瞞下來,就像是先前隱瞞自己身上出現的異變一樣。
在那之後,安晴悄悄試過了各種方法,企圖將戒指的「根」從自己身上清除,但她使盡渾身解數也沒有找的任何一種能將戒指摘下的方法。不過由於這段時間以來,戒指不但沒有對安晴造成任何傷害,而且還將她身上的異常狀況壓制了下來,安晴覺得戴着這枚戒指也沒什麼壞處,況且這枚戒指很漂亮,充當裝飾也是極好的,於是想要將戒指取下的心思也就逐漸淡了。
現在唯一讓她在意的是那個精靈說過的話,自己童年的記憶中究竟隱藏着什麼是她感興趣的?還有她說過的那句「屬於你的東西,你遲早會有找回來的一天」又是什麼意思?
「安晴,怎麼了?」
聽到夏烽涵的聲音,安晴立即回過神,掩飾般地笑着說:「沒事。」
「沒事就好,」聽到她的回答,夏烽涵鬆了口氣,他還以為剛才安晴走神是因為哪裏不舒服,現在看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我們到了。」
隨着夏烽涵的話音落下,汽車也在停車場內停了下來,夏烽涵下了車,帶着安晴朝電梯走去:「等一會兒你在包廂里好好聽,等音樂會結束以後我會來找你,記得不要亂跑,這裏很大,要是迷路可就麻煩了。」
「好,我會在包廂等你的。」安晴乖巧地說。
夏烽涵帶着安晴走出電梯,用磁卡打開了另一架電梯的門,這是vip專用電梯,直接通往頂層的私人包廂。
將安晴帶到包廂中安置好,夏烽涵獨自一人前往後台,這次的音樂會將在半小時之後開始,作為音樂會的主角,他也是時候該準備一下了。
半個小時後,偌大的音樂廳里坐滿了人,包廂中的客人也全部到齊,今天來這裏聽音樂會的全都是世界級名流,其中不乏知名的音樂家和音樂愛好者。為了訂到這裏的門票,人們從一個月前便開始排隊,也有不少人為了能聽到這場音樂會,不惜花費重金從黃牛手中購買門票。
夏烽涵的追崇者很多,家住日本的卻很少。人們從世界各地而來,很多人為了今日能夠不錯過這場盛典,特意乘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從國外匆匆趕來。音樂界的人以能聽到夏烽涵的音樂會為榮,因為他的音樂是世界公認的頂級藝術,世上能與他在音樂領域相比之人,一隻手便能數得過來。
秒針緩緩移動,開始了最後一圈的旋轉,當分針移動到早晨九點整的那一刻,音樂廳中的光線漸漸暗淡了下來,漆黑一片的舞台上,一束光從上方照下,照亮了站在舞台中央的夏烽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