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直等到吃晚飯的時候才嚷嚷起來,可見,他也是歇了一整日。
秦蓁不知徐大夫去了何處,不過寄香那處事先準備好的吃食,如今全都擺在了徐大夫的面前。
徐大夫自然高興,全然不顧儀態,大口朵頤。
秦蓁坐在院子裏頭,仰頭望着星空。
待徐大夫酒足飯飽之後,才慢悠悠地出來。
坐在她身旁,摸着圓鼓鼓的肚子,搖晃着手中的蒲扇。
沒一會子,便這般心滿意足地睡着了。
秦蓁斜睨了他一眼,隨即去了徐大夫的屋子,拿了薄毯出來,蓋在他的身上。
她今兒個困意全無,只覺得無趣,索性拿了書在一旁看着。
寄香陪在一旁,輕輕地搖晃着手中的扇子。
遠處,有一道頎長的身影負手而立,晚風習習,吹亂了他寬大的衣袍,雖看不清容貌,卻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峻之氣。
秦蓁猛地打了個噴嚏。
「大小姐,天冷了,還是回屋吧。」寄香小聲道。
「叫醒師父。」秦蓁扭頭看了一眼徐大夫。
「是。」寄香應道。
徐大夫卻在此時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看了一眼秦蓁,便晃悠悠地進了屋子。
秦蓁嘴角一撇,看着他屋子的門合起,這才起身回去。
接連過了兩日,京城內相安無事,倒也沒有什麼奇聞異事。
秦蓁剛從後山回來,回了屋子換了身衣裳才出來。
「大小姐,呂家送來了帖子。」寄香看着她道。
「能將帖子送到這裏,想來是呂小姐了。」秦蓁伸手,拿過帖子。
待看過之後,低聲道,「她請我去呂家做客。」
「做客?」寄香挑眉,「難道呂家有熱鬧瞧?」
徐大夫湊了過來,看着她,「難道不是鴻門宴?」
「我幫了她,她難不成還會恩將仇報嗎?」秦蓁收起帖子道。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徐大夫低聲道。
秦蓁想了想,覺得也是。
既然帖子收下了,自然是要去的。
徐大夫搖晃着手中的蒲扇,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半眯着眸子,「臭丫頭,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鴻門宴,你該如何?」
「想來是她遇到了難處。」秦蓁直言道。
「若是犧牲你呢?」徐大夫繼續問道。
秦蓁沉默了好一會,「我先不會的。」
「你怎知?」徐大夫挑眉,「那呂家小姐一直被養在趙家,裝了這麼久,這才回呂家幾日,便給你下帖子,難道只是為了請你做客?」
秦蓁知曉,呂秀妍即便被接回了呂家,怕是短時間內也不可能自由地宴請外人的。
只不過,她能將帖子下到醫館來,想來是大事兒。
秦蓁緩緩地坐下,倒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徐大夫無奈搖頭,「你只管去就是了。」
「師父,您放心。」秦蓁知道,有些事情,還是她要自己去面對。
兩日後。
秦蓁去了呂家。
只是到了門口,並未有人前來迎接。
秦蓁站在側門處,寄香遞上了帖子。
那小廝甚是傲慢,壓根不將秦蓁放在眼裏。
秦蓁看向寄香,「去正門。」
「是。」寄香垂眸應道。
那小廝聽着秦蓁的話,愣了愣,待秦蓁離開之後,才嗤笑道,「不過是個秦家的小姐,難不成是公主,能從正門進去?當真是不自量力。」
到了呂家正門,秦蓁從馬車下來。
那看門小廝瞧着是個女子,自然不會將她放在眼裏。
寄香氣得瞪眼。
秦蓁倒也不氣惱,而是從懷中將玉佩拿出來。
這玉佩是百試不爽的。
看正門的小廝瞧見那玉佩上頭的「如朕親臨」四字,當下便愣住了。
臉上也堆着笑意,連忙前去稟報了。
隨後,便瞧見一位管家模樣的人趕了過來。
「這位是?」
「秦蓁。」秦蓁直言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