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悡有些不信,一大早就急匆匆的趕到了飄纓苑。果然飄纓苑被皇上下令鎖閉,門口的戍衛有羽林衛的人。
「美人,咱們還是走吧。」喬溪在一旁小聲的提點:「皇上說了,不許任何人來打攪纓妃養胎。」
「嗯。」欣悡略有些失望的就着喬溪的手,緩緩轉身。「本來還想用纓妃在皇后娘娘面前長點臉的。畢竟是纓妃害了廖嬪。這可好,皇上一道聖旨,飄纓苑就成了銅牆鐵壁了。任憑纓妃再怎麼作惡多端,也難對付了。」
「美人,這些話還是放在心裏便好。」喬溪有些不安。
「你提醒得對。」欣悡不再往下說,僅僅是沖她微微一笑,兩個人便一併往鳳翎殿去。
自從纓妃被留在飄纓苑安胎,後宮裏安寧多了。
一晃半個多月過去,鳳翎殿又熱鬧起來。
年節將至,各宮都忙着敬獻賀禮,也都想着從皇后這裏討點好處。
「咱們宮裏的傳統是妃嬪們各司其職,共同籌備團年盛宴。本宮與諸位姐妹是頭一回在宮裏守歲,成人見面,卻不知道諸位的擅長,倒不如你們說來聽聽。」岑慕凝難得的好心情,臉色溫潤。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廖嬪娘娘擅長琵琶。那一日臣妾去她宮裏請安,正好聽見姐姐彈奏琵琶,一曲碧月落玉湖,聽得臣妾心都醉了。」欣悡笑的合不攏嘴。
她這番話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起身告罪:「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一時嘴快。忘了廖嬪姐姐現下的處境,怕是……怕是不能……」
「多謝妹妹。」廖絨玉就着她的話音走進來,着實讓在場的人都感到驚訝。
岑慕凝疑惑的看着她:「你怎麼來了?這時候該好好歇着才是。」
她的臉色的確很蒼白,但不難看出,她用了好看的胭脂,巧妙的遮住了倦容。有些干白的唇瓣上,也打了好看的口脂。只是說話還顯得有氣無力。
「臣妾原本是不該來的。」廖絨玉臉上掛着幾絲憂慮。「只怕臣妾自己不好,衝撞了皇后娘娘。可是……闔宮歡慶這樣的熱鬧,臣妾還是忍不住想要湊一湊的。」
「不必擔憂,本宮從來不拘這樣的事情。」岑慕凝對冰凌使了個眼色。
冰凌上前去扶了廖嬪落座。
「只要你自己身子養好了,便可以和其餘妃嬪一樣,為盛宴出力。」
「是。」廖絨玉小產還不足一個月,雖然身子沒調養過來,但她也不願意放棄這麼好的機會。「臣妾想和欣妹妹共奏一曲,還請皇后娘娘恩准。」
「自然是好。」岑慕凝微微頷首:「回頭你們將所長抒寫成冊,也好請太后過目。」
「是。」妃嬪們齊聲應下。
如此,又說了一會的話,岑慕凝就遣散了眾人。
青犁陪着皇后往內室走,半道上明清就追了上來。「娘娘,皇上讓殷離大人送了些東西過來,您可要過目。」
「冰凌。」青犁對她招了招手:「我去給娘娘準備茶點,你陪着娘娘吧。」
說完這話,她也不等冰凌答應,朝皇后行了個禮,急急的走了。
「這丫頭,走的這樣快。」岑慕凝不由得嘆了口氣。自從她知道殷離有娶她的心思,就變得這樣躲躲閃閃的,但凡是跟殷離有照面的事情,都避之唯恐不及。說起來,也着實叫人辛酸。
「給皇后娘娘請安。」殷離走上近前,發覺皇后身邊就只有冰凌在,不免失落。「這是外頭才進貢來的一對松煙墨,奇就奇在是用了名貴藥料配以油煙製成。巧奪天工的雕刻手藝,施金錯彩,令得這墨增添了觀賞趣味。皇上想着皇后娘娘會喜歡,就讓屬下給送過來。」
「的確不錯。」岑慕凝看着這樣精緻的墨,勾唇一笑:「即便不拿來用,只是賞玩也是很好的。替我多謝皇上,容後皇上閒時,本宮再去謝恩。」
「是。」殷離這麼答應着,看皇后要走,不免着急:「娘娘……」
「怎麼?」岑慕凝又轉過身與他對視:「是皇上還有什麼事要你轉告?」
「不是皇上,是屬下……」
「那你別說了。」岑慕凝打斷了他的話,饒是一聲輕嘆:「並非本宮攔着,這些日子,你也瞧見了。她躲着你,是她自己的心思。就算是本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