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太后一直想讓莊凘宸來鳳鸞殿用膳。可是每每都準備一桌子珍饈,他卻各種藉口,一直都沒來。
想到這裏,太后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以至於皇后一個時辰前來請安,這時候還在外頭站着恭候。
今太陽格外大,庭院裏曬着,金燦燦的陽光,晃得人眼睛疼。若是閉着眼,不一會的功夫就會覺得頭暈。
岑慕凝這時候,已經站的發了汗,絲質的裏衣貼在她身上很不舒服。
可是內室之中,仍然沒有半點聲音。太后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這麼晚還沒梳洗。很顯然就是故意在讓她難受。
青犁好幾次都想硬闖進去,問問太后究竟想幹什麼。
但每當她有動作,岑慕凝就會沖她搖頭。弄得她也只能站在這裏干着急。
「皇上駕到——」內侍監梁寶的聲音,忽然在想起。
青犁轉過臉,笑吟吟的看着他,好像看見了救星。「梁公公來了,太后這回該梳洗好了。」
果不其然,內室的門倏然被敞開,蕾祤滿面春風的走出來:「太后梳妝完畢,皇后娘娘可以進來請安了。」
她的話音剛落,那道梳洗的身影就出現在眼前。
蕾祤心頭一熱,快步走上前來行禮:「皇上怎麼這時候過來了,快裏面請。」
莊凘宸睨了她一眼,蹙眉看着拘禮的皇后:「朕聽聞母后今日又準備了不少佳肴,這時候正好餓了。」
話音落,他錯開蕾祤的肩,徑直走過去握住岑慕凝的手。
她的手滾熱的,臉頰也通紅,額頭上一層汗珠,顯然是在這裏候着良久所致。「這麼熱的天,皇后不去陪着母后飲茶,卻有在此曬日頭的雅興,不覺熱嗎?」
「回皇上的話,太后今日身子有些不適。所以方才梳妝完畢。皇后娘娘不過是在這裏稍後了片刻。」蕾祤笑眯眯的說:「聽聞皇后娘娘喜歡步行,想必是一路走來熱的。」
「真是有趣。」青犁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皇后娘娘喜歡步行不假,可是即便一路走過來,娘娘也是冰肌玉骨,看着就清爽。但若是在這日頭底下曬上一個時辰,雪人也該融化了。」
「好了,青犁。」岑慕凝微微一笑,對莊凘宸道:「母后身子不適,臣妾即便是回宮,心裏也牽掛的很。不如在這裏侍奉着。若母后有什麼吩咐,臣妾自當盡力去做。」
蕾祤連忙賠笑:「皇上,裏面請。奴婢這就讓人去奉茶。」
莊凘宸拿了自己的帕子,給岑慕凝拭去額頭上的汗珠:「陪朕一併入殿飲茶。」
「是。」岑慕凝才邁腿,身子一歪,就撞進了他的懷裏。這不是她存心的,實在是站的太久,腿都不聽使喚了。
可餘光划過蕾祤的臉,那不加掩飾的妒忌讓她精神為之一振。看來太后身邊這個最得臉的婢子,真的對莊凘宸有心思,這倒是有趣了。
「慢點。」莊凘宸扶着她,走的慢了些。
「多謝皇上,臣妾無礙。」岑慕凝故意笑的特別嫵媚,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沒有她幸福。末了,還故意與蕾祤對視一眼,如同宣示主權一般。
蕾祤果然受不住,心裏的恨就像煮熟的茶水,咕嘟咕嘟的翻滾着。
進了內室,岑慕凝就趕緊從莊凘宸的懷裏掙脫出來。她輕輕勾唇,溫婉的笑容里添加了一些警惕。
太后身邊的婢子,正將那支牡丹傾城的簪子給她戴上。微微側首,太后蹙眉道:「哀家昨晚沒睡好,起得晚了些。可能是傷風,頭有些昏沉。倒是累着皇后在外面等候多時。蕾祤也是的,怎麼不請皇后娘娘偏殿飲茶?」
蕾祤連忙道:「太后恕罪,奴婢是有請皇后娘娘移駕偏殿。可是皇后娘娘聽聞太后您鳳體違和,堅持要等在門外,隨時能侍奉太后才安心。奴婢也不好多勸。」
岑慕凝知道這不過是她們主僕推卸責任的藉口,卻不拆穿:「是啊,臣妾只有在外面候着,才能隨時聽見太后的吩咐。倒也不怪蕾祤姑娘。」
「皇后知書識禮,做事滴水不漏,難怪皇上這樣喜歡你。」太后微微虛目,轉而看向皇帝:「倒是你,怎麼這時候得空過來?」
「前幾日緊鑼密鼓的處理朝廷上的事情,疏忽了給母后請安。今日得空,便想着過來賠罪。母后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