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又來王府幹什麼?」司馬季聽着侍女輕聲報信,咧着嘴開口道,「兩個紈絝子弟,在京師花天酒地多年,還想回來求官?我看他們頂多能放羊。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夫君要放羊麼?」不遠處的慕容昭然耳朵很尖,聞言帶着茫然的表情回頭詢問,堂堂燕王竟然還有這種愛好,倒是蠻有趣的。
「下去吧,夫人還是識大體的,本王不日就要去京師,家中還要她照看。」司馬季揮手讓侍女下去,輕聲吩咐道,「晚上過來找本王,到時候在好好說這件事。」
「奴婢告退!」侍女低着頭臉色浮現潮紅,心也怦怦直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有什麼可擔心的,就是自尋煩惱。」司馬季吹毛求疵的嘟噥道,他既然回到了薊城,自然會對整個薊城的事情了如指掌,不但今天兩個豬隊友馬上就被得知,前一段時間江統進王府的種種言論也一清二楚。
有人報信很簡單,燕王府的侍女本身就有一批燕子出身,她們忠於的是自己,不是什麼夫人、從官、司馬季並不認為被一群燕子環繞是什麼接受不了的事情,反而樂在其中。
在他看來什么正室、什麼嫡子根本就是白操心,司馬季本人對嫡子不嫡子倒是不在乎,可這個年代它在乎,這個大環境它在乎。除非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只要是一個中人之姿,楊馨還怕自己的兒子做不了繼承人?自己坐不穩正室之位?
司馬季也不會閒着沒事一定要找胡女的孩子立嗣,他還不到三十歲,這些娘家人是不是有點太急了?這年頭的外戚都是什麼心態?
要是總這樣時不時的跑出來給自己添堵,司馬季真要考慮考慮收拾這兩個大舅子了。
「夫君,這塊房子為何這麼高啊,做什麼用的?」慕容昭然伸出小手招呼司馬季道,和拓跋旖旎、段嫣、宇文淑華幾個小女孩一起,正在一處建築面前站着。
司馬季一看,這不是赫魯曉夫樓麼?在後世改開之前的中國叫筒子樓,基本模樣是老大學宿舍的樣子,上樓之後一條走廊,邊上掛上門牌號都是住處。樓下的院子裏是洋井、平時洗漱都在這裏進行,電影功夫當中的包租公包租婆的產業,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夫君,那一堆黑石頭是什麼?」段嫣不好意思的抬頭詢問,臉上滿是求知慾指着筒子樓不遠處的煤堆問道。
「煤炭麼,用來取暖用的,王府雖然面積很大,但是因為人數眾多,都蓋房子的話有些浪費土地,所以就這麼蓋房子了,燒磚呈凹凸狀,用黃泥抹縫,外面在用黃泥覆蓋,裏面燒火炕冬天算是比較暖和。」司馬季來到幾個小媳婦身邊,指着筒子樓道,「要不要進去看看,你們用的水銀鏡子每個宿……房間都有一個,每日天明之時侍女舞姬、宮娥都會起來洗漱,就在樓下的空地上。」
幾個小媳婦連連讚嘆,這種生活方式在後世的舊大學無比令人厭惡,但對她們幾個古代人來說,幾乎就等於打開了一片新天地。不要說是她們久住塞外,就連洛陽皇宮的宮女,都不可能比燕王府的侍女舞姬住得更好。
「夫君的府邸真好!旖旎原來的家遠遠比不上。」拓跋旖旎連連感嘆,無心的問道,「夫君對侍女的住處都這麼熟悉麼?」
「當然了!」司馬季得意忘形的拿出腰間的鑰匙,鑰匙圈在手指上一轉嘩嘩作響,恬不知恥的道,「為夫閒暇之餘晚上經常過來,對這裏了如指掌,這把鑰匙能打開所有房間的門,有時候在寢宮住不慣了,就過來住一天。」
一陣咯咯直笑之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幾個小媳婦的笑容漸漸消失,幾雙眼睛都盯着司馬季手指上的鑰匙,晚上過來?小住一晚?這不是府中侍女、舞姬住的地方麼?一個王侯留着這裏的鑰匙幹什麼?
「嗯!」司馬季也發現說漏嘴了,清了清嗓子道,「正因為都是女眷,為夫害怕有心懷不軌之徒,所以才要慎重。沒事過來檢查檢查。」說話間手上速度極快,又把鑰匙別再腰間,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是檢查身體麼?」幾個小媳婦不依不饒,全都一副我差點就信了的樣子。她們要是沒記錯的話,好像剛剛入府的時候顏嚴說過,府中護衛的家眷都住在內城,王府沒有護衛常住的地方都是暫住,常住的只有內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