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帶着迎香回府,正巧在門口撞上甄柔。
以往甄柔都是濃妝艷抹,打扮得精緻。
此時的甄柔氣色不好,看上去柔柔弱弱,宛若被霜打了。
可是……
這分明也是精心打扮出來的嘛!
哪有人身體虛弱得這麼敲到好處,既不狼狽,又正好讓人心生憐憫。
甄柔瞧見初箏,美眸里怨毒之色一閃而過,可她學乖了,福身行禮。
姿態放得格外低,和之前見面的耀武揚威完全不同。
「見過皇子妃。」
初箏目不斜視,從她身邊過去,好像她和路邊的野花野草一樣,不值一提。
甄柔捏緊手帕,怨毒的視線目送初箏離開。
入夜,長孫珩帶着人過來。
「三皇子,你來幹什麼?」
我今天沒搞你的美人啊!
「皇子妃,你是我的夫人,我到你這裏來,有什麼不可以?」長孫珩冷哼一聲。
「……」
長孫珩明顯是打算留宿在這裏,初箏哪裏會讓,二話不說就將長孫珩推了出去。
「晏初箏!」
長孫珩惱羞成怒,咬牙切齒的叫她名字。
「三皇子,這裏不歡迎你。」
之前長孫珩就被關在院子外,現在還是這樣,她欲擒故縱也得有個度。
「晏初箏,現在不就是你所求的?你給我裝什麼?你給我讓開!」
長孫珩那口氣,我來睡你都是給你面子,你得感恩戴德。
「三皇子,妄想症是病,早點治。」你算什麼東西,也想進我的門,上我的床!
長孫珩瞳孔一縮,咬牙切齒的警告:「你別忘記自己的身份。」
「哦。」初箏扶着門,語調不急不緩:「你不高興休了我啊!」
「你……」
砰——
長孫珩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已經被關上,帶起的風,砸了長孫珩一臉。
她竟然真的敢……
長孫珩站在寒風裏,渾身血液都被凍得凝結了一般,刺骨的寒涼。
砰——
長孫珩氣不順,一腳踹在門上。
動靜非常大,初箏在裏面聽得眉心都跳了跳。
脾氣還挺大,誰不會踹?
初箏抬起就是一腳,凳子被她踹飛,砸在門上,哐當一聲。
然後外面沒了動靜。
迎香縮着脖子,瑟瑟發抖。
等了片刻,迎香小心翼翼的道:「小姐,您這麼激怒三皇子真的沒關係嗎?萬一三皇子真的要和您……」
後面迎香沒敢說。
初箏知道她要說什麼。
「只有我休他的份,哪兒輪得到他。」初箏語氣挺囂張,聽得迎香一愣一愣的。
看來小姐是真的不喜歡三皇子了啊……
初箏揮手讓迎香先下去。
她在房間轉悠會兒,叫了聲師繹。
師繹沒有立即出現,反而是幾秒鐘後,從窗戶進來:「小姐。」
初箏掃他一眼:「你最近躲着我做什麼?」
「屬下沒有。」
「你有。」
當我傻嗎?
「……」
師繹不吭聲,專心的盯着地磚,像是能看出一朵花來。
初箏走到搖椅那天躺下,腳尖抵着地面,輕輕的往後用力,搖椅吱呀的晃起來。
那輕微的聲音,女孩兒的聲音緩緩響起:「那天我跟你說的,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那你想做我的心上人嗎?
這句話毫無防備的在師繹腦海里閃過。
「小姐,屬下身份卑微,不敢高攀。」
「你拒絕我?」好人卡飄了啊!
「……」
師繹不說話,意思就是那個意思。
她一個皇子妃,突然和他說這種話……
師繹覺得自己沒躲着她已經算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