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清明走近,一個急於表現的地痞就揮舞着鋼管向他沖了過來。
林清明面無表情,起腳前踹,拽奪鋼管,反揮砸腿,一蹴而就。
骨頭斷裂的咔嚓聲最先傳來,悽厲的慘叫緊隨其後。
吳中元愣住了,他最擔心的事情在第一時間就發生了,打斷腿和打破鼻子可不一樣,這肯定犯法了。
沒等他回過神來,咔嚓聲再度傳來,林清明又犯法了。
慘叫聲此起彼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每一聲慘叫都伴隨着咔嚓聲,受傷的地痞無不倒地抱腿,悽厲哀嚎。
很明顯,林清明是故意這麼做的,因為打腿需要彎腰,比打頭更難,而他之所以這麼做,目的也很明顯,就是要將這群地痞全部留下,一個也不讓他們跑掉。
等到吳中元反應過來,二十幾個地痞已經倒地大半,剩下那些見勢不好,也顧不上臉面了,撇了老大,作鳥獸散。
林清明並沒有因為對方逃走而停手,施出輕功,窮追猛打,哀嚎頻傳。
人在逃命的時候潛力是巨大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跑慢了腿就斷了,往同一個方向跑也不行,得分頭跑
就算林清明有輕功在身,也沒辦法分身顧及,見此情形,吳中元出手了,自地上撿起一根鐵管,施出身法,往西追攆,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既然已經犯法了,就不能讓師兄一個人背負罪名。
林清明追攆之際轉頭回望,眼見吳中元拿了鐵管追人,急忙呼喊制止,「你別動手。」
實際上林清明制止的並不晚,但吳中元沒有聽他的,催氣加速,疾沖八米,正手一棍,反手一棍,將那兩個地痞先後撂倒。
吳中元的參與令林清明異常氣惱,憤怒喊道,「站着別動。」
人的血性一旦被激發出來,是很難自製的,吳中元置林清明的呼喊於不顧,拎着鐵管又往北去了。
眼見木已成舟,林清明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轉身踏地,提氣躍出,前去追趕跑到山腰的三個地痞。
打鬥很快結束,兩分鐘不到,整個山崗上已經無人站立,只剩下瘮人的負痛慘叫。
師兄弟二人自房屋廢墟會合,林清明本想訓斥吳中元,見他站立不穩,急忙出手攙扶,「你為什麼不聽我的?」
「我不跟他們打不是怕他們,我只是怕犯法。」吳中元開始害怕了,躺在地上的這些人全是他們打的,二人肯定是要坐牢的。
聽吳中元這麼說,林清明開始後悔先前不該責怪吳中元,吳中元之所以動手,只是為了向他證明自己並不膽小。
「馬上就要高考了,你不該動手。」林清明很是自責。
「用你下井掙的錢念書,我這心裏也不是滋味,不念也好,你也不用冒險遭罪了。」吳中元安慰。
吳中元的安慰明顯沒有起到作用,林清明的臉色仍然非常難看。
「哥,現在怎麼辦?」吳中元問道。
吳中元的話將林清明的思緒自氣惱之中拉回了現實,歪頭東望,挖掘機還在響着,原本開車的地痞還坐在車上,嚇的瑟瑟發抖。
「領頭兒的哪兒去了?」吳中元突然發現花襯衣不見了。
林清明往東去,吳中元跟在後面。
到得近處,吳中元圍着挖掘機轉了一圈兒,不見花襯衣,歪頭看向駕駛室,開車的地痞見吳中元看他,嚇的面無人色,急忙抬起右手,往前指點。
挖斗還在土坑裏,蜷縮在挖斗里的花襯衣就這麼被兄弟出賣了,這傢伙是罪魁禍首,大錯既然已經鑄成,也不在乎多打這一個了。
「上來。」吳中元站在坑邊,鐵管仍然拿在手裏。
花襯衣被嚇壞了,面無人色,抖如篩糠,衝着吳中元不停作揖,「小兄弟,有話好說,放我一馬,我給錢。」
吳中元氣急冷笑,「我提醒過你,欺負人的底限是別把人逼的沒法兒活,我們這回肯定要坐牢的,這都是你害的,你覺得我們能放過你嗎?上來吧,上來打斷兩條腿,等我下去,四條腿就一條不剩了。」
吳中元說完,花襯衣嚇的魂不附體,連連擺手,「不用坐牢,不用坐牢,這事兒我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