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面帶笑意,開車繼續向前,家裏的新樓已經在望,陽光下,純白色的外觀很漂亮。
「汪汪!汪汪……」
路邊忽然傳來兩聲狗叫,將他目光吸引過去,因為這狗叫聲有點耳熟。
然後他就看見那隻名叫「少沖」的黃狗,以及秦梅杏。
秦梅杏今天一身寬鬆的夾克衫外套,腳上穿着膠鞋,肩上扛着一把鋤頭,看架勢是要去地里幹活。
看見她,周安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就收斂幾分,倒不是看見她不高興,只是心情有點複雜吧!畢竟,他們坦誠相見過。
「姐,下地呢?」
秦梅杏捋了下耳邊的髮絲,對他笑笑,「嗯,地里有點草,趁今天太陽好,我去鋤一下,你最近還好吧?」
這時候,周安已經將電三輪停下,「嗯,我挺好的,你呢?」
秦梅杏也站住,「我?呵,我不還是老樣子嘛,我也挺好的!」
要不怎麼說,有些關係是不能隨便突破呢,因為一旦突破了,再想回到原先自然相處的狀態,就幾乎不可能了。
比如此時的他和秦梅杏,彼此都停下來,想跟對方說幾句話,可簡單打了招呼和寒暄之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卻都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會尷尬的!
於是,在尷尬的氣氛瀰漫之前,周安目光望向她腳邊的「少沖」,那隻黃狗。
然後,新的話題有了。
「姐,這狗怎麼還在呀?上次你婆婆不是說要把它宰了嗎?」
聞言,秦梅杏也好笑地看了眼腳邊的黃狗,「我婆婆是說要把它殺了吃肉,說它是養不熟的狼崽子,自己家裏人都咬,不過我沒讓!畢竟上次是光耀先拿鞭炮炸它,把它嚇狠了,正常情況它也不會咬我。再說了,畢竟是把它從小養到大的,哪捨得殺?」
「哦,這樣啊!也是,理解!」
周安點頭贊同。
秦梅杏又說:「命雖然保住了,但我婆婆還是氣不過,一棍子把它後腿打折了一條,現在走路都是一瘸一瘸的了。」
「哦?是嗎?」
周安眨了眨眼,忽然對蹲在她腳邊的少沖一揚手。
「嗚……」
少沖條件反射,往後一跳,警惕地回頭盯着周安,邁着四條腿在秦梅杏身後走來走去。
周安一看,果然如秦梅杏所說,它一條後腿折了,走路一瘸一瘸。
「你嚇它幹啥呀?你看你把它嚇的!」
秦梅杏沒好氣地說他。
周安嘿嘿笑了聲,「我就是有點好奇。」
秦梅杏翻他白眼。
少沖則在她身後嗚嗚地對他低鳴,看他的眼神很不善,但卻又不敢衝上來,一副色厲內荏的慫樣。
「行了,今天就說這麼多吧!我走了,地里還有活呢!」
秦梅杏道別。
周安點頭,「行!」
秦梅杏扛着鋤頭走了,少沖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屁股後面,幾步一回頭,戒備地盯着周安,好像在隨時防備他突然上來給它一下。
周安搖搖頭,暗道:這條狗先是被閹,現在腿又被打折一條,膽子是越發小了。
……
車開進自家院子,周太虎正在前院的水泥地上,搓草繩。
話說,周安沒有食言,當初答應在靠近院門的地方做一塊水泥地曬場,給家裏糧食上市的時候晾曬用,最近平整院子的時候,他果然做了一個。
前院三分之一被他做成曬場,靠近新樓的那邊三分之二,挖了一個小水潭,堆了一座假山,還有一座小小的木質涼亭,有兩條彎曲小徑通着。
其它地方目前都還是空着的,他準備種上一些花草樹木,總之要綠!
他希望院子裏多一點綠色。
這還是前院,後院除了一條鵝卵石小徑,其它預留的地方,都是他準備種花草樹木的。
「回來啦?吃過沒有?沒有我去給你煮點面?」
看見兒子回來,周太虎抬了抬眼皮,說着,隨口往手心吐了口口水,繼續搓他的草繩。
「吃過了,你忙你的!田裏油菜今年又倒了?」
周安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