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聊了幾句,感覺這三個人都挺想改過自新。
第一個持刀傷人的滿肚子都是委屈和不信任,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落得現在這個地步,被學校開除,工作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第二個其實非常老實,一輩子只幹了這麼一次壞事,結果就壞事了。
他想要一份安定的工作,只要安定,讓他做牛做馬都行,因為他的老婆沒和他離婚,他還有一個上幼兒園的女兒,他想賺錢養家餬口。
第三個比較麻煩一點。
白小飛不是什麼好孩子,要不然也不會被有心人利用上去泛讀。
他後來做了警方的證人,戴罪立功,所以才判得這麼少,不然的話十克以上就至少判三年。
戴罪立功的副作用在出來之後開始體現。
總有人找他麻煩,甚至遭遇到了生命危險,也幸好於朗一直關注才沒出事——收留他的話,可能會和一些社會上的勢力發生衝突,上一次的事情顯然沒有打掃乾淨。
沒有什麼地方會收留這樣的人,端盤子洗碗都做不到。
不是話說的太絕對,而是這十九歲的白小飛已經試過了,他端盤子,掃大街,給人家貼手機膜,總有人找麻煩,讓他干不下去。
那個救過他的於所長這一次說,給他找了靠山。
白小飛是不怎麼相信的,他有點氣餒了,想着是不是乾脆找個地方瞎混算了,給人家看場子,當壞蛋,總能找到容身之所。
地方挺偏僻的,公交車都不到,需要徒步好幾公里,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鳥不拉屎。
大門口站着兩個看起來很彪悍的人,其中一個還爛了半邊臉,白小飛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走進去之後,就發現這裏有很多類似的彪形大漢,很多人身上都帶着傷殘。
白小飛還看到一個面積不小的操場,裏面有些人在鍛煉,跑道上有一群人一邊跑一邊喊着號子,搞得就好像這裏是軍營一樣。
當然,也有可能是堂口。
「貓哥,就是這三個人,老大等會過來。」領着他們進來的人衝着其中一個穿着舊迷彩的光頭男人匯報,得到回應之後轉頭就走了。
白小飛覺得這個背着手站在那裏的光頭哥很有氣勢,有點像裏面的獄頭。
就在這時候,光頭的眼神開始變得惡狠起來,和白小飛一起來的另外兩個都不敢和他對視。
監獄裏經常這樣,眼神能表達很多東西。
就是你瞅啥,瞅你咋地,然後就抽你的那種,低頭是在裏面不挨揍的有效手段,另外兩個人,一個是學生,一個是上班族,早就磨去了所有的銳氣。
他們甚至開始發抖。
白小飛沒有,他仰着頭,毫不客氣的和光頭貓哥對視。
不就是挨揍嗎,小飛哥無所畏懼。
扣扣
聽到敲門聲,白小飛用眼神的餘光看了一下,就看到一個長得還算可以的男人倚在門邊上,用手指敲着門板。
門開着還敲,也是個裝比犯。
蘇墨並不知道自己成了小朋友眼裏的裝比犯。
「二哥年貨買了沒?」
「班長買就行了,我們一起過。」老貓說道。
「班長真是賢內助,哈哈。」蘇墨笑着吐槽田大壯,老田這人就是各種事都管,讓他幹啥他都干,老好人一個。
處理這仨潛在的犯事分子,老貓可以,田大壯不行。
「你有本事當他的面說。」老貓冷笑。
「我哪敢啊,對了,這三個怎麼樣?」蘇墨打了個哈哈,趕緊轉移話題。不是他打不過田大壯,而是對老兵的尊敬。
「都還可以,這倆去做後勤吧,這個我帶着。」最後指的是白小飛。
「這倆不行嗎?」蘇墨問。
「不是不行,打打殺殺的對他們不太好,他們需要的是工作。」老貓當着這三個人的面解釋,一點避諱的意思都沒有。
「那這個呢?」蘇墨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看起來年紀就不大的。
「這小子還有點銳氣。」老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