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兩天,風浪稍微小了一點,這時,五千隻皮筏也已充氣完畢,皮筏是由羊皮充氣後做成,有一人皮筏、二人皮筏和四人皮筏,主要以雙人皮筏居多,不能載馬,只能划槳前行。
第一批沖島的隊伍已經集結就緒,約一萬士兵,全部都是漢軍,這種危險的衝鋒當然是由漢軍來完成,不可能讓契丹人衝鋒在前,漢軍坐享其成。
蕭惟信凝視片刻遠處的海島,喝令道:「出擊!」
『咚!咚!咚!』戰鼓聲敲響,一萬士兵扛着皮筏子,吶喊着向海中奔去。
他們跳上皮筏,開始奮力划槳,一時間,海面上佈滿了無數的小黑點。
覺華寺的鼓樓是島上的最高建築,目前也是宋軍的指揮中心,苗順利手執一架單筒望遠鏡眺望着海面,他和韓望為爭這家望遠鏡差點翻臉,直到范寧保證,會儘快給韓望也做一架,韓望這才把這個寶貝讓給了苗順利。
苗順利看了片刻,咧嘴笑道:「這幫蠢貨,還以為用皮筏子能登島?」
他立刻喝令道:「出十艘福船,把這幫龜兒子送去餵龍王!」
『嗚——』低沉的號角聲吹響,令旗揮舞,停泊在海灣內的十艘萬石福船駛出,每艘福船上有四百人划槳,三百名士兵作戰,以弓箭和火箭為主,戰鬥力十分強悍。
海面上佈滿了數千艘皮筏子,黑點點一片,他們奮力向二十餘里外的覺華島划去,海面上雖然顯得風平浪靜,但微微起伏的海面依然帶着巨大的推力,海上的推力是向岸邊,使遼軍士兵劃得格外艱難。
半個多時辰才劃了六七里,很多士兵都累得筋疲力盡。
這時,島上隱隱傳來號角聲,不多時,只見十艘龐然大物出現北方海面上,數十根長長的槳片就像百足蟲的腳,正劈波斬浪地向皮筏子衝來。
很多士兵都嚇壞了,掉頭向岸邊逃去,但已經來不及,第一艘大船衝進了皮筏子群中,掀起的波浪頓時沖翻了數十艘皮筏子,驚得其他士兵大喊大叫。
但真正的危險卻不是波浪,而是來自頭上的箭矢,一支支箭矢如雨點般射下,不斷有士兵慘叫中箭,遼軍士兵紛紛舉盾抵擋,但箭矢不止是傷人,更重要是傷皮筏子,一隻只皮筏子被箭矢射穿,迅速漏氣,皮筏子承受不住士兵,開始翻沉了。
十艘大船分別衝進了密集的皮筏子中,越來越多的皮筏子翻沉,兩次衝擊,便只剩下兩成的皮筏子,零散地漂浮在水面上,水面上到處是呼救的士兵。
一名將領低聲勸苗順利道:「看樣子用的是漢軍,范相公不是說,儘量爭取漢軍士兵投降嗎?」
苗順利很不情願,但范相公的原則不能違背,他令道:「船隻可以救援落水敵軍。」
島上鼓聲大作,緊接着令旗揮舞,十艘大船紛紛將軟梯拋下去,緊接着又來了幾艘大船,前來救援落水士兵。
所以士兵必須扔掉兵器才能被救上船,就算很多沒有被撞翻的皮筏子也紛紛投降。
這一戰只打了大半個時辰,一萬漢軍全軍覆滅,溺水淹死或者被射死大三千餘人,有六千七百餘人成了宋軍的戰俘,逃回岸上者不足百人。
蕭惟信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遼東半島此時已是冰天雪地,但雪只下了一場,還沒有積很深,大部分地區都只積雪到腳踝稍上部位,雖然雪不深,但天氣寒冷,人們也儘量呆在家裏不願出門。
在這冰天雪地里,一支萬餘人的軍隊正列隊疾行,這支軍隊正是從平島上岸的宋軍,他們在今天營口附近登陸,沿着遼河平原的東部邊緣,靠着千山山脈,一路行軍北上,直撲兩百里外的遼國東京遼陽府。
這支軍隊由韓望親自率領,他已得到確切情報,此時東京城內只有三千勇武軍守衛,勇武軍便是遼國的鄉兵,待遇差、裝備差,士氣低迷,也只要以渤海籍士兵為主。
遼國的東京路便是從前的渤海國,他們佔據了富饒的遼河平原,號稱遼國糧食,是遼國比較富裕之地,同時渤海國人技藝較高,使東京路也成為遼國的兩大工匠集中地,另一處是南京路,也就是幽州地區。
東京路正常有駐軍十萬人,它們沒有和大宋接壤,並不承擔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