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台最新消息,今晨3點,牛奶公司向各大媒體轉發最新通告,宣佈進行拆股計劃,具體方案為......同時宣佈本年度預計每股派息增幅達67。」
他們很快從收音機里聽到了牛奶公司的重磅反擊方案,一股拆五股,拆後再送股,每股送一股紅股,相當於原來每股變成十股新股。
後世股市玩爛了的這套招數,在1972年的香江卻還是時鮮貨,可以稱得上超級大利好。
諾頓傻了眼,這個消息出來,昨天收盤218元的股價,今天漲到260元的可能性太大了,他搞不明白,眼前這個瘦弱的小孩子,眼光怎麼就這麼毒辣,難道還真的是神跡不成?
他還是無法相信。
「諾頓先生,相信我,我不會害你。」諾頓悻悻起身準備告辭,張恆還是儘可能地勸說道,「我不建議您再去籌款購入這支股票,相反,我建議您在280元左右清倉,今明兩天就很有可能達到這個價位,您的成本低於200元,如此短短几天,利潤也算豐厚了。」
「我覺得小恆說得很有道理,用他們的話講,落袋為安吧。」諾頓夫人睜開眼,滿是期盼地看着丈夫。
諾頓狠狠瞪了她一眼,一言不發扭頭就走。
「小恆,抱歉,等會我來找你。」諾頓夫人鐵青着臉,噔噔踩着高跟鞋,追了上去。
兩人在樓下的爭執聲隱隱傳來,張恆嘆了口氣,這下把人給得罪慘了。
還有,如果以後虧了本,諾頓還不把自己恨死,即使不針對自己,很可能也會牽連到諾頓夫人。
直到坐到報攤上,張恆仍然一籌莫展。
「小恆,今天很抱歉,他非要來找你,怎麼勸都不聽。」半個小時後,諾頓夫人來到報攤,再次向他道歉。
見她臉色蒼白,張恆小聲道:「我沒事,你臉色不好,要不,回去休息吧。」
「沒事,我是被他氣的,今天很關鍵,我要在這裏陪着你。」她擺擺手,拿了椅子在旁邊坐下。
「諾頓先生準備怎麼做?」張恆小心問道。
「他想去做孖展,買入更多的股票。」諾頓夫人低聲說道,目光無神地看着馬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
「孖展?」張恆疑惑道。
「噢,你應該不知道,就是margin,一種槓桿融資方式,目前基本只對擁有穩定工作的英國公民提供這項服務,從兩倍到最高二十倍都有,視客戶經濟情況而定。」
原來此時香江已經有證券槓桿交易了啊,張恆大吃一驚,這一點他前世倒是真沒注意到。
他有些懊惱,早知道這樣,就通過諾頓夫人申請孖展,一票就賺他個盆滿缽滿。
隨即,他的心被巨大的恐慌攥緊。
諾頓籌借了很多錢,孤擲一注,準備向交易所申請最高的九成孖展,也就是說十倍槓桿。
張恆臉色難看,額上汗水滾滾而下。
「小恆,你怎麼了?」諾頓夫人目光轉來,嚇了一跳。
「諾頓夫人,您一定要馬上聯繫到諾頓先生,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再以任何方式購買牛奶公司股票,即使買了,也請儘快出售!」張恆抓住她的手,第一次使用了敬稱。
看到他發紅的眼睛,諾頓夫人明白了什麼,用力點頭,起身就往車子走,走了幾步,她轉過頭來,「你準備以什麼價格出售?」
差點忘了自己的大事!
張恆一拍腦袋,大聲道:「280元,通知你的經紀人,今天只要到達這個價位,立刻掛單,全部賣光!」
一個上午,張恆都心神不寧,哪怕收音機里不斷傳來好消息。
中午時候,諾頓夫人終於出現了,可是她的臉色還是不好。
顧不上吃飯,張恆急着先問她情況,她搖搖頭不說話,張恆立刻唉聲嘆氣起來。
「你發什麼愁?」諾頓夫人把臉湊到他跟前,關切地問道。
她呼出的氣息濃郁芬芳,張恆悄悄嗅了下,愁眉苦臉道:「我是擔心,萬一諾頓先生虧了錢,他會怨恨我,甚至會轉而怪罪你,想到這,我就無法安心。」
「你真的這麼擔心我?」她目光如水,緊盯着他,他點點頭,那汪湖水蕩漾開來,她綻放一個笑容,濕潤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