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作。
何潔突然轉過身來,直接撲進他的懷抱,雙手緊緊環抱住他的腰,紅通通的臉往他臉上蹭,張開的紅唇散發着混雜着酒味和香味,直直印上了他的嘴,用力磨蹭起來。
張恆連忙要掰開她的手,想推她遠些,沒想到看似柔軟的胳膊,此時竟然有着不可思議的大力,他怕扭傷了她,一時之間還真不好掙脫。
莫名其妙地,一條火熱而柔軟的小蛇找到了歸巢,激烈地遊動起來。
「我的初吻啊,再次被奪!」張恆暗暗哀嘆一聲,一股熱浪突然從心底升起,沖走了那些無謂的哀嘆和雜念,迅速直衝而入腦門,他瞬間覺得身上燥熱起來,似乎被火龍吞沒。
按照心理來說,他不是初哥了,此時升騰而起的衝動,遠比青蔥少年來得更為兇猛激烈,竟讓他不可遏制地渾身顫慄。
他捏住何潔手臂的手緩緩放鬆,沿着手臂抵達她柔軟的腰間,然後繼續緩緩朝後背進發,就在會師的那一刻,她長長呻吟了一聲。
仿似一聲號角,他雙手迅速緊扣,用力將她纖柔的身體往自己身上按壓,想要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裏面去。
......
「老孟......」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嘆,此後除了輕喘,再無其他言語。
似一盆涼水淋了全身,張恆身體一震,終於恢復了清明,他把腦袋後仰,看清了她的臉。
還是紅撲撲的,有種水樣的光潤,雙目緊閉,眼皮微微顫抖,長長的睫毛下上掛着幾顆晶瑩的淚珠。
這一瞬間,張恆心裏既痛又悔。
他再沒有絲毫猶豫,起身輕柔地把她放平在沙發上,重新拿了熱毛巾給她擦過臉,用毯子輕輕蓋上,然後背靠着沙發坐在地板上,木然發呆,心中滿滿都是對自己的責怪和對何潔的愧疚。
此時,他的心裏異常清明。
她的酒量據說極像她死在滬上老虎橋監獄裏的父親,非常之好,剛開始她還能開門,還能認出他來,就說明她還沒有完全醉。
而之後突如其來的忘情,應該是特定情境下的一時衝動,而他的反應實在是有些不堪。
還好,她最後還有一絲理智,巧妙地用稱呼喚醒了他,兩人終於沒有徹底沉淪。
「不知道明天醒來,我該怎麼面對她啊。」張恆心中哀嘆着,頭靠在沙發扶手上,雙目無神地看着窗外亮閃閃的鐵塔。
他背後的沙發上,何潔眼睛微眯成一條縫,靜靜看着這個熟悉而陌生的背影,臉上似喜似悲,心中波濤起伏。
「何潔啊,你是迷了心神了......一段孽緣是該結束了......你就不該有感情的......」
漸漸的,她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抗拒不住地合了下來。
世界陷入了黑暗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