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姐,是我,開門吧。」張恆輕輕敲門。
屋內沒人說話,過了好一會,門忽然開了一條縫。
「你一個人進來,我不想見其他人。」何潔冷冷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張恆示意陳鎮寧守在門外,打開一小半門,走了進去。
「把門關上。」
他乖乖地關上門,回頭看去,何潔披頭散髮地蹲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個酒瓶正往嘴裏猛灌,面前的茶几上橫七豎八或站或倒着各種酒瓶。
紅酒,清酒,啤酒,威士忌。
好傢夥,她把食物櫃裏面所有能找到的酒全開了。
張恆快步上前,一把奪了酒瓶,扔在垃圾桶里。
何潔沒有反抗,軟軟往沙發上一靠,頭髮散落下來,遮住了臉。
「何姐,你沒事吧?」張恆彎下腰捋開頭髮,觀察着她發紅的臉,上面有好幾條被指甲刮出來的血痕。
他起身去衛生間,拿了毛巾用熱水沖洗過,回來小心地擦着她的臉。
何潔努力抬起頭,眼神迷離地看着他,好一會,呵呵笑起來:「小恆來了啊,何姐讓你看笑話了。」
「我們之間有啥笑話可言?」
張恆悶悶回道,起身去食物櫃翻了下,還好,酒店裏各種飲品都有準備,他泡了杯熱茶,輕輕吹了會,等差不多可以入口,拿過來放在茶几上。
「喝口熱茶,解解酒。」
何潔動了下身子,軟綿綿地起不來,張恆乾脆在她身邊坐下,左手攬着她腰,把她扶起來,右手把杯子送到她唇邊。
何潔張開嘴巴就想大口喝,張恆連忙收起杯子,「可能還稍稍有些燙,小口慢慢喝。」
「嗯。」何潔哼哼道,嘴張開一條縫,湊到杯沿上,慢慢喝着。
大半杯茶水入肚,何潔掙開他手,神情舒服地靠在沙發上,喃喃道:「謝謝......」
「應該的,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等了好久,都沒有聽到回音,再仔細一看,她竟然睡着了。
張恆在屋子裏轉悠了一會,最後還是打消了抱她去床上睡的想法,從臥室里拿了條毯子出來,輕輕給她蓋好,起身輕手輕腳走到門口,剛想關門,身後傳來一陣哀求:
「你別走,我害怕!」
然後是一陣低泣。
張恆停下站了了會,哭泣聲斷斷續續,他把門打開一條縫,對門外的陳鎮寧說:「鎮寧,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多陪何姐會。」
陳鎮寧面無異色,點頭離開,心裏卻既驚訝又佩服:「老闆實在太厲害了!」
張恆回到沙發邊,何潔靠在沙發扶手上,間或兩聲哀泣,他在她身後坐下,輕輕拍打着她微微起伏的後背。
「何姐,哭過就過去了,一切都會好的。」他柔聲道。
「嗚哇。」隨着一聲厲泣,何潔開始斷斷續續地囈語,「他說過的,只要我有了孩子,他就會回到香江,和我們一起生活,是我沒用,這麼多年都沒有給他生個孩子。」
這是一條重大私隱,張恆輕輕拍着她的後背,默然不語。
「我不該直接過去找他的,可那真的不能怪我,我還以為他在公司上班,沒想到......」
她低泣着,過了會才接着說道:「沒想到他所在的公司,竟然就是他女人家的,他,他這麼多年在rb,一直是靠着女人才混得這麼好!」
「或許他也是沒有辦法呢。」張恆小聲道。
對這事,其實他並沒有任何價值觀方面的看法,甚至,他還覺得這家rb父女還算蠻有眼光的,老孟也算是時來運轉。
女婿做得好的,那個包家四小姐的二姐夫算是最牛了,未來的數千億家財,可都姓了吳。
「我不在乎他在這邊做女婿,繼承人家家產,可他為何不把事情告訴我呢?」何潔抽泣着,渾身發抖,「哪怕他在這邊做乞丐,我也願意做他的小妾啊!」
「可,可他,他還幫着那個女人打我,我,我難道就真是命賤的小妾嗎?我不甘心啊......」
她嚎啕大哭,身體開始抽搐,聲音發顫,這是要哭脫了的徵兆,張恆慌忙抱住她的肩膀,大聲在她耳邊說話,想要打斷這種歇斯底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