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湖?」
白髮老者哭笑不得,他還以為是仇家呢,心道這次可能得死在這了。可沒想到,竟然是詢問他東湖那種蠻夷之地的勢力的人。
「朋友……老夫身在懸色湖……又怎麼會……知曉東湖的事情。」
儘管老者說話很艱難,但是溫平還是沒有讓惡靈騎士鬆手。
「殺了他。」
說罷,溫平欲要離開。
「等等!」
果然,如溫平所想的那樣,老者在惡靈騎士的手猛地收緊時叫住溫平。那種感覺,極度渴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從而活下去。
不過,溫平沒有叫停。
惡靈騎士已經把老者整個人翻轉過來,整張臉正被按壓着往惡靈騎士燃燒着藍色烈焰的骷髏眼而去,只要再進一步,死亡就註定了。
「我知道!我知道!」白髮老者掙扎着,歇斯底里地喊了出來。
他根本沒有心思去驚訝眼前抓着他的是什麼東西,他只知道,自己很可能會死。為了藏着一個和蠻夷之地勢力有關的信息而死,他覺得不值得。
「停。」
溫平這才叫停了惡靈騎士。
「說吧。」
溫平再一揮手,讓惡靈騎士鬆開了他。
當白髮老者覺得喉嚨一松時,迫切地說道:「有關不朽宗的就一件事——天宸長老曾經帶回來一位不朽宗的人,是一個中年男人,因為當初天宸長老有意吩咐所有人不要要他命,但是可以折磨他,所以老夫對此記憶猶新。」
「那人呢?」
果然,碧月飄零所查到的信息與之契合了。
白髮老者連忙回答:「一年前他被安排在了宗門雜役處。如果你要找他,老夫可以回去查雜役弟子的登記冊,肯定能查到。」
「算了,你還是去死吧。」對於喜歡玩套路的老頭子,溫平沒什麼可說的。
只有死亡才可以讓他們忘掉耍心機,忘掉自己那點小聰明。
「他在德清坊!」
「德清坊在哪?」
「德清坊是鐵山閣麾下的一個坊市,在城東。」白髮老者脫口而出一句話。
聽得溫平心臟猛地一跳,不過立刻又冷靜了下來,「你一個內門執事,為何對這事如此了解?算了,既然你喜歡敷衍,那我只能殺了你,明日再抓鐵山閣其他人問問。」
溫平冷冷地目光從他眼前飄過,看得老者整個人寒毛直豎。
「老夫沒有說謊……因為天宸長老交代過,誰要是讓他缺胳膊少腿、出現危及到性命的事情。所有執事都得跟着一起陪葬。」
「這個天宸長老是誰?」
這天宸長老說的話,溫平並沒有感覺是什麼好話。
這就有種羅馬的奴隸要被丟進鬥獸場前夕一樣的,只要不讓奴隸缺胳膊少腿,以及死在未上場的路上,怎麼折磨他都可以。
不得不說,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他靠腦子已經猜不到任何端倪來。
不過唯一能肯定的一點就是,父親是那個不被尊重的人,不被母親的家人尊重,也不被鐵山閣的人尊重,正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他這個做兒子的,必須救!
白髮老者接着說道:「鐵山閣的二長老,鎮岳境強者……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其實與我們無關,我們也只是聽從吩咐辦事。」
他現在斷定眼前人和天宸長老帶來的那人有關係,也許就是用來釣他的。
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要求,不能危及性命,不能讓他缺胳膊少腿。
不過,還沒等溫平說話呢,他又開口了,「我可以帶公子去找他,只需要一問,就能知道他住在哪……只求公子能容老朽再殘喘十餘年。」
「走!」
雖然帶着他離開有些不明智,很可能節外生枝,但是現在還真需要他。畢竟不能直接殺入那坊市中,然後強行救走父親。
惡靈騎士可以隱匿,任何人都看不到,所以只要惡靈騎士依舊捏着他,他應該不會亂來,拿自己的性命去耍那點小聰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