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話後,他皺着眉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風輕輕吹過耳畔時,他露出了一個慘澹的笑容,似乎有些不甘,似乎有些哭笑不得。
兩人的一番話聽得僕人想心驚肉跳,通玄境,又是煉體13重等等,這都是站在蒼梧城巔峰的人才能夠接觸到的東西,然而這種強者卻傷成這樣。
那鳴蛇是什麼啊,竟然能傷到通玄境強者!
把中年男人安排在一間廂房後,僕人自作主張地讓人去叫醫生,自己則趕緊去書房通知老爺。
這個時候楊宗賢和懷空正在書房中聊着百鳳樓的事情,想着怎麼讓百鳳樓的生意再火爆一些,下人的突然推門進來讓楊宗賢面色瞬間一冷。
不敲門便進來,這可是大忌。
更何況擅闖的人只是一個僕人,殺之不為過。
不過當聽到有拿着金牌的人來,而且傷到意識已經模糊時,楊宗賢也顧不上追究什麼禮數、尊卑,站起身就趕在下人的身後趕往廂房。
懷空和楊宗賢一進門,異口同聲地喊道:「於陌兄!」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於陌沒辦法應聲,一旁站着替其擦汗的阿龍一扭頭,像見到了撥開雲霧星辰一般,衝着朝懷空撲倒過去,喜出望外地看着懷空。
「懷空前輩,可找到您了!我家大人他中了鳴蛇的埋伏,妖毒已經快要攻心了,過不了多久就會發作妖性,您快救救我家大人吧。」
「鳴蛇之毒!」
懷空趕緊問道:「是不是東湖那一條?」
阿龍急忙點點頭,說道:「是的,大人與我正在修行,誰知道來了一群小妖騷擾,我們並不打算去傷它們,可是它們卻朝我們來了,鳴蛇就是趁我們和群妖打鬥時偷襲傷了大人的。」
「我去看看。」
懷空走到床前,端詳着已經奄奄一息的於陌,用手探了探他的皮膚。皮膚下就像藏着很多蟲子一樣,慢慢地挪動着。當即懷空撕開了他的衣服。
露出裏面的衣服時,一尺長的傷口讓懷空心裏忽然發緊,掀開和血肉貼在一起的碎布塊時,看到了已經發黑的傷口,鼻子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忽然被觸動了,變得酸酸的。
懷空摸了一下,被鳴蛇傷過的地方就像是被烤焦了一樣,傷口入肉三分,都能看到白色的肋骨了。
也就只有通玄境才能扛到現在,通玄13境恐怕當場就死在鳴蛇嘴下了。
於陌慘澹一笑,嘴唇隨着說話聲變得異常蒼白,「懷兄,讓你見笑了。若不是那鳴蛇偷襲我,我是斷然不會受如此奇恥大辱的。」
鳴蛇在三年間,一共敗給他四次,每一次它都是身負重傷逃走的。
讓一個手下敗將給差點弄死,於陌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窩囊了。
「還得笑來!」
懷空面沉如水,陷入了深思之中,而後手起,朝着他的肩頭一些地方按去。
用上了封脈手!
「無用的,封脈手能封住我的經脈最多5個時辰,五個時辰之後,依舊回天乏術。我求你一件事,等我妖毒攻心的時候一定要殺了我!」
「我不會用刀。」
「懷兄,你聽我說,妖毒攻心之後,我就不是於陌了,殺了我就拯救了所有人,不然以我的實力,今日這楊家必然血流成河,生靈塗炭。」
殺人容易,但是勸別人殺自己難。
懷空能明白自己這位兄弟現在的絕望,但是他越絕望,溫平就想給他希望。
「我會想辦法的治好你的,躺下去,別說話。」
說是這麼說,可是懷空自己也知道很棘手,鳴蛇毒性之強幾乎是天下皆知,一滴倒入井中,就足以讓成百的煉體13重修士身死。
若不是大妖還好,他能有辦法壓制妖毒,可是是大妖的話,那就太棘手了。
因為他並不是大妖,想要壓制大妖的妖毒中的妖性實在太過艱難。
………………
靠山宗。
花寮直上主殿,穿過長廊,來到了一個黯然無光的屋子裏,跪在了一個金座之下,拜的自然是站在金座前的黑金長衫男子。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