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此時,祖山之巔的天無禁並不知道這些東西,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只在那天榜之上。從冷冰的眼眸中顯露出的殺意使得整個祖山之巔頃刻間變得徹骨的冰冷。
「不朽宗,你們實在是欺人太甚。」天無心此刻怎會還傻傻地以為另外兩尊護國天將還活着?
為什麼遲遲不回,恐怕是早已經遭到不朽宗背後強者的毒手。現在曜日再隕,諾大的祖山就只剩下他天無心孤家寡人。儘管他從真的在意其他人的生死,可他不願做孤家寡人!
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自己就不該讓曜日下山,就不該再抱着那些可笑的想法。
當不朽宗選擇與幽國對立時,肯定圖謀的便是整個幽國,而不是一半的幽國國土。
「溫平、不朽宗,難道你們就真的不怕老夫被逼到絕路,與那遮天樓聯合對付你們嗎?」
天無心緩緩開口,語氣中滿是冰冷的殺意和無奈的惆悵,目光也從天榜緩緩挪開。
嘭——
天無心沖天而起,五脈齊震,濤濤元泱之力在身體中爆發,如同無邊的海浪一般吞向祖山。
轟隆隆——
祖山之巔開始顫動,而後轟然脫離祖山,在濤濤元泱之力的裹挾下驟然飛向遠方,而後一頭扎入一個突然打開的曲境通道,不過十息時間,祖山之巔帶着那巨大的黑大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做完這一切,天無心仰望天穹,目光冷漠地看着那因為黑塔消失而跟着消散的黑色光暈。
「不朽宗,現在你們該能和我談了吧?」天無心其實自己也怕黑塔消失的這段時間,朝天峽之外的眼睛發現朝天峽的存在,可他又不得不那麼做,因為他不想做孤家寡人。
語落,天無心消失在祖山的上空。
再出現時,便是悲澤域與遮天樓地界交界處的戰爭廢墟上空,靜靜地駐足一會後,天無心抬手間凝聚出一片脈氣颶風,將腳下過路的數百人如同螻蟻一般抓住。
噗——
數百人下一刻便在這脈氣颶風中爆開,鮮血化作一縷縷絲線,如同線蟲一般游向天無心手心。伴隨着天無心嘴裏的念念有詞,一縷縷鮮血忽然如同被烈火炙烤一樣開始蒸發。
完全蒸發之後,於中央神域的天瓊中便出現了一行血字——不朽宗,祖山老夫已毀,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了嗎?
一刻鐘後,消息傳回了不朽宗。
外人不知道這句話的嚴重程度,可不朽宗的人知道,盡知樓中的陳歇等人也知道。
「宗主,天無心真瘋了,他將祖山毀了!現在還想跟您談判……這個老頭真不要命了?」
溫平聽罷,沒有詫異,也沒有着急,只是睜開眼睛平靜地說道:「既然還想談判,那祖山上的隱匿陣法他就沒有毀掉。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我和他真沒什麼可談的。」
收天無心?
算了吧。
這種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心中的堅守比頭頂的天還要堅挺,讓他真心為自己效力是永遠不可能的。
他不是木龍,沒有經歷過漫長歲月的絕望,所以即便自己現在公佈天榜前三可以得到元泱境的修煉功法,他也不可能為了一個衝擊天無禁的希望而忠心耿耿。
既然得不到忠心耿耿,最多得到一個委曲求全的天無心,那溫平覺得自己甚麼都不想談,浪費時間。
等有把握能秒殺,或者絕對能殺天無心並且不會造成什麼後果後,再將其傳遞解決,永絕後患,否則心難安。
陳歇沉默兩息,而後輕聲發問:「宗主,如果真被我說中了……那該怎麼辦?」
「那你就當神算。」
語罷,溫平直接切斷了傳音石的聯繫。
另一頭的陳歇見傳音石的聯繫被切斷,沉默着收起傳音石,而後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沉思一會。
「怕個蛋蛋,要是天無心真被拉攏到了遮天樓,就憑他和納蘭暮鴻又能怎麼樣呢?」
「是吧,天眼前輩。」
說着,陳歇瞥了眼身旁的天眼青牛。
天眼青牛直接回了一句,「需要吾去殺誰?」
「沒事,沒事,天眼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