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風波迭起
陳維雲隱於幕後,靜觀本港影壇變幻。
他並沒有操作輿論,這場風波完全是媒體自身在推波助瀾,效果卻遠超他的預期,他很滿意。
但他的喜悅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公司有太多事情要忙碌,他不可能整天對着電視機嘲笑洪金保的倒霉。
《五福星》的撲街對洪金保的事業打擊比較大,至少半年他不會再開新戲,《新蜀山》的撲街者徐可目前就待業在新藝城,等到明年才有戲拍,這就是參照。
其實這件事最倒霉的不是洪金保,而是程龍與皺聞懷。
程龍丟了人氣,隱婚是對影迷的巨大傷害,他位於淺水灣的豪宅天天有人去抗議,不過程龍已經逃離香江,跑到美國去安慰受到驚嚇的妻兒,順道去拍攝《炮彈飛車2》,什麼時候回來誰也不知道,各大媒體都有記者在追蹤他。
皺聞懷則是賠了大錢,《五福星》的製作成本加上宣傳成本,差不多花了九百萬港幣,本港票房不到三百萬,即使戲院是皺聞懷自己開的,不用分賬,卻也是一個虧損大窟窿。
當然嘉禾還可以在外埠盈利,但外埠都是一口價賣斷,這個價格是以本港票房為基準,本港爆賣,外埠價高,本港撲街,無人問津。
《天天日報》收買一位南洋片商,把《五福星》賣泰國的價格捅了出來,只有五十萬,結果第二天皺聞懷就在媒體上放消息,他的原話是:『所有外埠都在洽談當中,尚未完成一筆交易。』
這不是假話,皺聞懷今年不準備把《五福星》推廣到海外,等明年程龍名氣回升,新片爆賣的時候,他再打包出售《五福星》,這是他以前慣用的老伎倆。
算下來,《五福星》的虧損額度超過五百萬,這是陳維雲一手導致。
但是不管洪金保還是皺聞懷,都認定是競爭對手在搞他們,據他們了解的情況,tvb與各大報紙收到的照片全部來自郵寄,郵寄者的地址是假的,幕後主使像是幽靈,一直查不出來。
針對這件事,嘉禾啞巴吃黃連,最終不了了之。
在《五福星》上映期間,陳維雲的精力全部用在劇組的成立上,在《五福星》落畫後的第四天,他完成劇組籌備,正式開機。
籌備工作前前後後耗時小半個月,這還算慢的,本港電影製作出了名的快搶,一部電影從籌備、到拍攝、到公映,最快是七天。
這種快戲根本不要劇本,邊拍邊寫,圈裏有個術語,叫做『飛紙仔』,意思是前一天把台詞手寫在紙張上,下一天傳遞給演員現場看,一點不耽誤。
偏偏快戲還不代表會撲街,高至森的《家有喜事》只用了十三天,票房四千多萬,當然這只是特例,畢竟《家有喜事》裏有票房收割機周星池坐鎮,再快的戲都不會撲街,周星爺就是這麼霸氣。
開機後的一個晚上。
陳維雲趕到太子道西的一間酒吧。
他約了劉鎮韋在這裏會面,劉鎮韋是他簽約的第一個藝人,擔任《富貴逼人》的監製與導演,前些天兩人都在片場或者公司碰頭,通宵研討拍攝方案,今晚選在酒吧里,是為了一個人。
這間酒吧沒有舞池,只在西北角開闢一個小舞台,上面站着一位體態豐腴的女歌手,她的打扮模仿徐曉鳳,但是歌曲卻來自葉德閒。
「當你見到天上星星
可有想起我
可有記得當年我的臉
曾為你更比星星笑得多……」
這首歌叫《明星》,主題是懷念戀人,直接把劉鎮韋唱哭了。
劉鎮韋在這裏訂了位置,早到半個小時,他聽歌太入迷,沒有察覺到陳維雲落座。
「我說韋哥,聽歌能把眼淚聽出來,你真是千古奇才!」陳維雲打趣一聲,抓住一瓶啤酒,對瓶吹一口,又問他,「失戀啦?」
「失戀需要理由嗎?」劉鎮韋把頭轉過來,自問自答,「需要的!」
他是大圓臉,笑起來像彌勒佛,他原本就是一個幽默的人,也拎起一個酒瓶,和陳維雲碰一下,繼續發揮搞笑天賦:
「曾經有兩份真摯的愛情放在我面前,我不知該如何取捨,於是我像程龍秦查理一樣腳踏兩隻船,結果事情穿幫,她們兩個一塊甩了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