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琮微微一笑,「說起來,你母親的能力,真的讓人佩服。一筆閣 www.yibige.com蘇澤是什麼樣的人?他那一身武功,在當時的雨師,都找不出幾個對手來!可他還是沒能躲得過你母親的劍。雖然最終,你母親也受了重傷,卻還是活了下來。而雨師,卻因為這次暗殺,一蹶不振,再沒有幾個像樣的武將了。」
說到這裏,他臉上全是得意的笑,甚至連眼底都是得意的笑。
皿曄卻是冷冷地兜頭潑了他一頭涼水:「可後來,還是出了個蘇郁岐。」他淡淡地看着他,心裏卻是翻江倒海一般。
果真是他的母親!果真是他的母親!義父馮十九拼了全力想要隱瞞的事實,在孟琮這裏卻不過是眾多任務中完成的不錯的一次。
可是,在他和蘇郁岐這裏,這個真相,就是一柄利劍,刺透彼此的心臟!一道鴻溝,從此再不可能跨得過去。
他幾乎快要撐不住。那一抹微笑在嘴角,石化了一般,久久未褪去,可心裏血液翻騰幾乎要迸出喉嚨,他甚至能嘗到隱隱的血腥味。
孟琮眼睛裏恨意漸熾。「蘇郁岐!朕遲早讓她跪在朕的腳下,臣服於朕!」他看着皿曄,「玄兒,朕希望你有一天能改變主意,過來幫朕,咱們爺倆聯手,不愁不滅雨師,不滅蘇郁岐!」
孟琮的聲音像遠在天際,皿曄聽不真切,但依稀也明白他的意思,他強行壓着胸口翻騰的氣血,緩緩道:「以後再說吧。陛下,玄冬花我並沒有放在這裏,這裏並不十分安全。稍後我會着人送進宮去。我說過的話,不會食言的。」
他襝衽一禮,在牆壁上找到暗室機關,按了下去。暗室的門無聲地打開了,外面的光線透進來。應景似的,早晨還陽光明媚的天,現在忽然變得陰沉,似乎要下雨了。
皿曄緩步走出房間,容公公和大內侍衛統領都急忙擠進暗室,去看他們的皇上有否受傷,「皇上!皇上!」
「嚷什麼嚷?朕又不是聾子,聽得見!老容,擺駕回宮。」
孟琮從暗室里出來,走到皿曄面前,道:「你是不打算回宮裏來住了嗎?朕還想和你好好敘敘舊。你母親的許多故事,朕可以說給你聽。」
皿曄道:「多謝陛下盛情。七皇子與我相約去拜訪一位高僧,聽高僧論道,今日就不回宮裏住了。內子來信,在家中等我回去。這邊的事一了,我就回家了。」
孟琮也沒有再強求,道:「老七,你替朕好好招待你的表弟。」
「是,兒臣遵旨。」孟七跪地行禮。
孟琮又深深看了皿曄一眼,不再停留,大步往外走去。太監尖銳的嗓音響起來:「擺駕,聖上回宮!」
浩浩蕩蕩的儀仗離開了七皇子府,皿曄再也撐不住,身形一晃,踉蹌着要倒下去,尹成念和孟七同時攙住他的左右手臂,「主子,您怎麼了?」
「閣主,怎麼回事?你們動手了?」
皿曄無力地擺了擺手,「沒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不要跟來。」
他甩開了孟七和尹成念的手,步履沉重地往外走去。
孟七和尹成念不敢跟得太近,但也不敢不跟,皿曄那個失神的樣子,他二人還從來沒有見過,不像是受了傷,倒像是受了什麼重大的打擊。
皿曄忽然轉回頭來,對離着有些距離的兩人命令道:「不要跟上來。」語氣冷漠似冰。
孟七和尹成念不敢再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走出院子,尹成念看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忙要去追,孟七一把拉住她,搖搖頭:「他不讓去追,你還是不要違抗他的命令了!」
尹成念焦急道:「你看他的樣子,他要是出事了怎麼辦?這裏可是狼窩虎穴!我就遠遠地跟着,不會讓他發現我的。」
孟七道:「還是我去吧。我去總比你去好些。他未必很想看見你跟着她。」
「好,你趕緊去。」尹成念不敢太要強,總之,有人跟着就好。
孟七剛跨出一步,面前便被一人擋住了去路,灰色的麻衣,臉上戴着面具,眸光冷厲地瞧着他,「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
來的人正是郁琮山宗的宗主馮十九。
「宗主。」孟七行了個禮,「剛才我父皇過來了,他和閣主在密室里具體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