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郁岐對着那塊木質令牌,研究了許久,忽然一拍大腿,道:「我想起來了,這個東西上的花紋,我在余稷的丹房裏見過!你還記不記得,我在他那裏順了幾樣東西,其中有一個長長的,像是鎮尺一樣的東西,上面就是這種花紋!」
「也就是說,還是余稷的人。筆神閣 bishenge.com」
蘇郁岐冷聲道:「看來是這樣的了。余稷……倒真是小瞧了他,關在裏面,依然可以興風作浪。」
皿曄似乎也在思忖着什麼,只是嘴上卻沒有說,「讓王統領早些休息吧,咱們先回房。」
「嗯。王直,你不要多想了,好好養好你的腿,如果不能再上戰場,才是你最大的遺憾。」
「是,我知道了。」
蘇郁岐同皿曄出了王直的房間,回到自己院子裏,蘇郁岐心口悶騰得很,便挽着皿曄在院子裏的露台上坐了下來,「坐會兒,我還不想回房間。」
「好。」
皿曄將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肩窩裏,道:「你在我肩膀上休息會兒。」
蘇郁岐扭了扭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了皿曄的懷裏,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現在看來,是有兩撥人。一撥是林中那一撥,武功路數邪門,說明他們有可能是異族。皿曄,你也混江湖的,你覺得,咱們雨師國哪些門派的武功算是詭異?」
皿曄想了想,道:「詭異的,其實雨師也不是沒有,也未必就是異族。據我所知,幽蓮谷、川上風家等,都是武功路數比較詭異的。」
蘇郁岐道:「你們川上可真是人傑地靈啊。有皿家橫行天下不說,又出來個風家,這個風家我卻沒聽說過,什麼來頭?」
「一個小家族,很少在江湖上走動,專做殺人的買賣。」
蘇郁岐憤了一句:「殺人的買賣,真是置我雨師的律法於何地!」
皿曄輕輕嘆息了一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名與利,往往都會鋌而走險,人性如此。」
蘇郁岐默住,不知該答什麼好。她往皿曄的身上又靠了靠,臉貼住了皿曄的脖頸,忽覺得不對勁,「玄臨,你身上為什麼這麼熱?」
她猛然坐直了身子,手覆上皿曄的額頭,只覺皿曄的額頭燙得厲害,她驚道:「玄臨,你發燒了!為什麼不早說?」邊又自責:「我早該發現的,你早上就說累,是我太粗心,對你關心太少了。你明明就不是在這種關鍵時候會賴床的人,我早上還以為你只是太累了。我太蠢了。你快起來,咱們去找大夫。」
蘇郁岐心裏陡生恐懼。她沒敢說出「瘟疫」二字來,卻第一個念頭就懷疑到了瘟疫。
皿曄握住蘇郁岐的手,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溫聲道:「放心,我這不是瘟疫,不過是前次的傷還沒有好,這些日子勞累了些,又發炎了。」
聽見皿曄如此說,蘇郁岐一顆吊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但還是禁不住擔憂,「不是瘟疫就好。可是,即便是別的傷,那也不好。玄臨,還是去看看大夫吧。」
皿曄道:「這樣簡單的傷,我自己就可以處理。回房間你幫我處理一下傷口,再給我煎一副退熱的藥就可以了。」
蘇郁岐還是不放心,堅持道:「我讓人請大夫到這裏來,不行,我不放心。」
皿曄道:「現在大夫都忙得很,多少人比我更需要大夫。而且,你看,大夫們都在疫病區,身上極有可能帶了疫病菌,我現在身體這樣弱,很容易被傳染到的。」
「我信了你的邪。」蘇郁岐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對皿曄的話信了,拉起皿曄,道:「走,先回房間。」
回到房間,皿曄便被蘇郁岐按倒在了床上,「先給你看一下傷口,一會兒去給你煎藥。」
蘇郁岐解開了他的衣裳,只見他傷處還纏着紗布,紗布上有斑斑點點的血漬,她不由又自責,「這麼多天,我竟然沒有發現你的傷還沒好,玄臨,我太蠢了。」
她額上已經冒出汗來,解紗布的手也有些發抖。她什麼樣的世面沒有見過,他只不過是小傷罷了,本不至於讓她這般擔憂害怕的,皿曄今日才認識到,她是真的緊張他。
皿曄只好笑着安慰她:「嗯,我也覺得你太粗心大意了。天天與我同眠共枕,竟然沒有發現我的傷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