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秒鐘的時間做了確認後,克萊恩交握雙手,前傾身體道:
「具體是什麼事情?」
「不,不能再說了。」埃姆林.懷特堅決地搖頭。
擔心被試探的克萊恩沒再追問,單純地根據吸血鬼剛才透露的信息分析起事情:
與「愚者」有關……能幫助埃姆林.懷特解決隱患……有很高的風險……結合他之前的想法,這似乎已經表明,他打算舉行相應的儀式,向「愚者」,也就是我祈求,以此消除心理暗示,獲得久違的自由……但這不再是埃姆林自己的儀式,來源於某位大人物的吩咐,而以這個吸血鬼的驕傲,願意尊稱大人物的,多半是同為血族的強者……血族大佬派後裔向「愚者」祈求是為了什麼?他們和極光會有了合作?
滿是疑惑的克萊恩抬起腦袋,望向一臉期待的埃姆林,在心裏嘿了一聲:
你猜我會不會回應你的祈求?
他斟酌了兩秒,沒直接提出建議,轉而說道:
「據統計,向不知情況的隱秘存在祈求,一百例里有三十例不會獲得任何回應,有六十八例會遭遇各種可怕的事情,從而葬送掉自己的生命,或者活着不如死掉,只兩例有可能成功,得到想要的東西,但為此付出的代價未必是他們願意的。」
作為前鍵盤強者,克萊恩一直認為,在證明一件事情或加強某個觀點時,只講個例、特例,不提整體樣本和統計數據的,統統是在耍流氓,是在偷換概念,而一般這種情況下,都伴隨有相似的話語,比如,我有個朋友,我認識的某位姑娘,我身邊的誰誰誰。
所以,為了說服埃姆林.懷特,他用心編了一些數據。
當然,這也不是完全沒有依據,至少克萊恩在值夜者小隊時看過的許多卷宗有說明類似的情況。
「只有兩例成功?六十八例出了問題?」埃姆林果然被嚇到,忍不住抬手理了下頭髮。
「基本是這樣,這就是你要做的那件事情的危險程度,如果你懷有惡意,風險甚至比這還要高。」克萊恩誠懇回應。
埃姆林下意識搖頭:
「不,沒有,沒有惡意,而且,而且那位大人物會在過程里保護我的。」
沒有惡意?額,即使有惡意,你也未必知道,你只是一個被推到前台的炮灰……克萊恩抬起右掌,用手勢加強着語氣:
「這會讓風險降低很多,但絕不會沒有,那位大人物能真正地對抗隱秘存在嗎?」
「……應該,不能。」埃姆林囁嚅着回答。
「所以。」克萊恩攤了下手。
他忽然露出微笑道:
「埃姆林,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就算徹底信仰了大地母神,也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你看費內波特的民眾,還不是愛吃什麼吃什麼,想穿什麼穿什麼,喜歡什麼做什麼,等到那個時候,烏特拉夫斯基神父大概率也不會再強行讓你去豐收教堂做義工了,你將得到原本的自由。
「而且,我認為你對大地母神的教義適應得很好,沒什麼矛盾。」
埃姆林.懷特沉默了一陣道:
「因為喜歡祂的理念而成為信徒,和被人通過心理暗示強行轉變為信徒,是完全不同的,即使有一天,我確實會背棄月亮,信仰母神,我也希望是我自由做出的選擇,與別人沒有關係,這是一個血族最後的驕傲。」
克萊恩略感詫異地看了埃姆林一眼,沒想到對方還有這樣的堅持。
他考慮了兩秒,沒再勸說,「嗯」了一聲道:
「問題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大人物的命令加擺脫隱患的誘惑,是否能讓你有勇氣面對一定程度的危險,如果你有為此付出生命的信念,那答案就非常簡單。
「總之,這件事情最終得由你自己來權衡。」
埃姆林表情沉重地聽完,本能反駁了一句:
「如果我真的選擇嘗試,肯定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整個血族!解決隱患只是附帶的好處!」
為了整個血族?我能有什麼事情涉及整個血族?那個大人物是在騙你吧?克萊恩呵呵笑道:
「一個實力不強的吸血鬼,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