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初不滿的道:「醫院還應該有大夫值班呢,這不也不見人嗎。」
「你還有理了!」李雅麗怒氣沖沖地跑過來,伸手來搶司鴻初手裏的煙:「你要是不把煙掐了,我就讓保衛部過來,罰你的款。」
司鴻初巧妙地避開了李雅麗的小手,滿不在乎的道:「這裏就咱倆,你要是不說,誰能知道?」
說着,司鴻初又囂張地繼續抽了一口。
「你……」李雅麗嘟着小嘴,看着司鴻初無賴的德行,感覺很欠扁。但司鴻初不配合,她又沒有辦法,只能憤憤地跺了一下腳:「抽吧,盡情抽吧,等有時間我給你看看抽煙者的肺部標本。」
司鴻初翻了翻白眼,提醒道:「你趕緊幹活吧,她的腿上還有一個傷口呢。」
李雅麗指責司鴻初不關心妹妹,於是司鴻初還真就上了心,結果在郭佳妮的腿上也發現了傷,只是這個傷口不太大。
進一步的,司鴻初發現郭佳妮似乎受過很多傷,只是皮膚癒合能力比較好,不容易被注意到。
這讓司鴻初心裏一個勁的起疑:「這丫頭到底什麼背景,怎麼會這樣……」
「是嗎?」李雅麗愣了一下,急忙撩開睡裙,結果登時發出「啊」的一聲。
傷口雖然不大,但是仔細看起來,卻有些嚇人。皮損周圍已經鼓起了,細嫩的皮膚泛着青紫色,而且破口處看起來非常深。
李雅麗一臉驚訝的看向司鴻初:「這又是怎麼回事?」
司鴻初試探着問道:「我說着也自殺,你信嗎?」
「她自殺不止一次?全是因為失戀?」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麼回事……」司鴻初長嘆了一口氣,對李雅麗道:「別說別的了,你到底能不能處理?」
「你再等等……」李雅麗說着一扭身,隨着「咚咚」地腳步聲跑出急診室,過了一會又跑了回來,手裏拿着一個夾子。
司鴻初馬上明白了,李雅麗這是要用金針。
很顯然,腿上的這個傷口似乎有毒,否則不會產生這樣的病徵,而金針是排毒的最好方法。
果然,李雅麗打開皮夾,拿出一根金針,很小心地扎在郭佳妮的腫包上。
只見昏睡中的郭佳妮眉頭皺了起來,身子也輕輕的顫了一下,隨後又不動了,眉頭依然緊皺。
與此同時,司鴻初發現扎在郭佳妮腿上的金針,帶出了一絲粘稠狀的液體。
李雅麗也看見了,對自己的醫術非常滿意,低頭又拿出一支金針紮上。
如此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李雅麗用了十幾根金針,最後全部取下來收起。
再看郭佳妮腫脹的地方,明顯的已經小了許多,這說明毒已經排淨。
李雅麗又彎下腰,很小心地處理起傷口,動作嫻熟沉穩。
司鴻初也鬆了一口氣,總感覺李雅麗的金針手法,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又過了半個小時,李雅麗把郭佳妮大腿上的傷口包紮好,站起身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
連續這麼長時間高度集中精神,雖然不是什麼重體力勞動,卻也足夠累人。只見李雅麗已經滿頭大汗,連額頭上的劉海都被汗水打濕了,臉色有些蒼白。
司鴻初不免有些愧疚,覺得李雅麗非常負責,自己剛才有點誤會了。
說起來,這都是醫生的工作,李雅麗作為護士完全可以不管。就算出了醫療事故,也不是護士的責任,但李雅麗仍然做了這麼多。
司鴻初遞過一張面巾紙,讓李雅麗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隨後由衷的感激道:「謝謝你!」
「不客氣……」李雅麗笑一聲,看了司鴻初一眼,忽然說了一句:「怎麼樣,師弟,師姐沒讓你失望吧?」
司鴻初愣住了:「什麼師兄師弟?」
「你不是跟司空宥教授學醫嗎?」
司鴻初很吃驚:「難道……你也是?」
李雅麗聽到這話,笑容有點苦澀:「我沒你那麼幸運……」
兩個人聊了幾句,司鴻初這才知道,原來李雅麗是菁華本校醫藥系的護理專業畢業生。
這年頭找個好工作很難,尤其是學過護士的人又這麼多,家裏沒有點門路很難進大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