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張雲茹頗為驚訝,因為司鴻初不僅足夠膽大,心思也很縝密,早已把厲害分析得如此清楚,這根本不是一個大學生應該有的。
「別閒聊了……」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司鴻初催促道:「咱們該游過去了。」
張雲茹看着遼闊的海綿,不無憂慮的道:「能行嗎?」
「現在只能賭一次,留在這裏必死無疑。」司鴻初指了指周圍的環境,說道:「你看,連根草都沒有,根本沒辦法生火,吃飯和禦寒都是問題。而且還沒有淡水水源,渴也能把咱們渴死。」
張雲茹點點頭,鼓了鼓勁,在司鴻初的帶領下,抱着漂來的那跨木板向海里走去。
隨着身體逐漸沒入水中,昨晚漂在海上的恐懼感再次浮現,每個人都有恐懼的時候,就連春哥都害怕自己的唱片賣不出去。
但是現在只能繼續走下去,海水越來越深,很快淹沒了胸口。
司鴻初回望着張雲茹,關切的道:「你要是害怕,可以拉着我游。」
「害怕?」張雲茹聽到這話,輕蔑的搖了搖頭:「小屁孩,別在這逞能了,還是讓大姐姐照顧你吧。」
司鴻初輕嘆了口氣,這個張雲茹時刻不忘年紀比自己大,總是把自己當小孩子看。
有一度,司鴻初很想告訴張雲茹,這年頭的小孩子懂的東西,比張雲茹同齡的時候多太多了。
儘管心裏不滿,司鴻初還是很有紳士風度,準備開始游過去之前,向張雲茹伸出手來。
張雲茹猶豫了好一會,才握住司鴻初的手,向前猛地一竄。
司鴻初同時腳下也一用力,兩個人射出三米多遠,隨後一起遊了起來。
司鴻初可以橫渡任何一條江河,卻還是第一次在海上游這麼遠,旁邊多了一個人,心裏多少有了些安慰。
海面即便看起來很平靜,等到真的下去,感受卻是另一回事。
人在海中,感到浪花一浪高過一浪,腳下暗流洶湧。
由於海面太過遼闊,再加上視野局限,經常會失去方向感。更要命的是,人的視覺往往會受到欺騙,實際距離要遠遠超過目測。
過了很久,司鴻初回頭一看,離開原來的小島不是很遠,似乎一轉身就可以回去,對面卻仍是遙不可及。
漸漸地,張雲茹的速度變慢了,最後停下來,努力讓身體浮在水面上,氣喘吁吁的道:「能不能休息一會?」
司鴻初很簡單的說了一句:「抓住我!」
讓一個小屁孩來保護自己,讓張雲茹感覺有些怪怪的,可是眼下沒有其他選擇,只好抓住司鴻初的一隻手臂。
司鴻初本來也沒什麼力氣,再拖着一個人,更加吃力。
過了一會,司鴻初無法再前進一步了,只好勉強把自己浮在水面上:「我也需要休息……」
張雲茹的臉上現出些許的絕望,象要哭出來:「我不應該相信你的鬼話,留在原來的島子上多好,現在想回去都不行了!」
「你還好意思說,要是讓藍昊來接我,會有這樣的事情?」司鴻初氣不打一處來,氣鼓鼓的指責:「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非要跟着湊熱鬧!」
「我是警察,這是我的責任!」
「你真那麼有責任感,我砸警局打警察的時候,你怎麼不出聲?」
「司鴻初,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現在逮捕你也來得及,到時連藍昊都救不了你!」
「你逮捕我試試看!」
兩個人就這樣在海上鬥嘴起來,過了一會,張雲茹突然不出聲了。她的神情越發絕望,身上有些打哆嗦了:「算了,不吵了……我真的不行了,你自己游過去吧。」
「那你呢?」
張雲茹悽然一笑:「算我倒霉。」
「不行,我帶你下海的,就一定把你帶上岸!」司鴻初一隻手拉着她,另一隻手開始劃着水。
其實,司鴻初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是否正確,但此時除了掙扎求存,還能做什麼。
「你這樣的話,可能兩個人都沒法上岸,你還是放下我吧……」
「你想做烈士?」
張雲茹氣喘吁吁的道:「我不能連累你一起死!」
「聽着,想當烈士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