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間,葛震壓根就沒有心思去看裏面的環境,他還處於那一個眼神的驚懼中。
經歷過戰場,他非常清楚那個眼神意味着什麼,也能讀出裏面的濃鬱血腥味。
「海浪,你媽十分鐘後回來。」董叔笑眯眯的對胡海浪說道:「你們都有傷,我讓廚房煲點補氣養血的湯。」
「好,麻煩董叔了。」胡海浪點點頭。
董叔笑笑,轉身向廚房走去。
等到他走了,背影也消失了,葛震才從心有餘悸中恢復過來,他敢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這個董叔的手上絕對握着很多很多條人命。
「董叔是我爺爺的老部下,轉業之後就一直呆在我家,管着一攤子事。」胡海浪坐在沙發上,對葛震說道:「他在部隊的時候被稱為『戰地惡虎』,剛才那眼神你也看到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你露出這種眼神。」
胡海浪想不通,他是知道董叔這個眼神代表的含義,可以說是已經出現了攻擊性。
「我還想問你為啥呢!」葛震瞪着眼睛道:「啥意思呀?這到底啥意思?不想給錢了?不想給錢就說!」
「你看你……」
「我跟你說,這個錢必須得給,那是哥們拿命拼來的!」
「給,誰說不給了?」
「這還差不多。」
葛震哼了一聲,心裏還在分析董叔這頭戰地惡虎看自己眼神的原因,可分析來分析去,都找不到原因。
他以前很胡海浪素不相識,跟胡家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唯一的解釋可能就是……他們不想給錢。
「你自己隨便轉轉,我去找董叔。」胡海浪起身向廚房走去,他要搞明白這是為什麼。
一個眼神,讓他很敏感,下意識的認定這當中肯定有什麼事,否則董叔不會那樣。
「行,你去吧,我自己轉轉。」
葛震應了一聲,站起來慢悠悠的在別墅里轉悠起來,好好的打量打量這幢看似低調,卻充滿貴氣的房子。
純中式裝修,風格古樸,雖然他葛震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卻也知道這裏的一個椅子都價值不菲。
「有錢就是好!」葛震感慨着,背着雙手悠悠的朝樓上走去。
胡家的傭人也沒有阻攔他,並且非常懂事的任由他溜達。
走上樓,葛震又是一陣感慨,站在樓上看跟站在樓下看完全兩碼事。
「哎呀,投胎是個技術活呀,羨慕不來,羨慕不來。得跟老胡學學技巧,下輩子能用。」
走着走着,葛震的鼻子嗅了嗅,聞到一股草藥味,作為一名優秀的衛生員,馬上意識到這裏有病人。
他循着藥水的味道來到一扇門前,想了一下推開門走進去,藥味撲面而來。
這是一個非常雅致的房間,裏面的呈現的是淡粉配上淡綠色的風格,溫馨的同時擁有勃勃生氣。
「有人嗎?」葛震小聲問道。
沒有人回應,他慢慢的走進去,打量這個跟外面截然不同的房間,卻一眼看到床上躺着一個女人。
「哎呦,抱歉,抱歉,我不知道這裏有人,我這就走,我這就走……」
葛震尷尬極了,這分明就是女孩的閨房,進來之後看到人家在睡覺多不好呀。
但床上的人一動未動,依舊躺在那裏。
「抱歉,抱歉,抱歉……」
葛震向後退,退到門口,可就在退到門口將要離開的時候,鬼差神使的又走了進去。
他的心裏升出一股強烈的衝動,仿佛自己有什麼最重要的東西在裏面,哪怕眼前是一座刀山,也要赤足越過去尋找。
「你……病了?我是衛生員,我是……」
突然,葛震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照片牆。
照片牆上是一個極為美麗的女孩照片,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眼睛裏蘊含着一汪秋水,有調皮的,有安靜的,有走在雨巷的,還有手捧鮮花的……
可讓他愣住的不是女孩的絕美,而是這個女孩他見過!
家裏媽媽唯一的照片就是這個女孩,一模一樣,那秋水盈盈的眼睛,那笑起來微微上揚的嘴角……
「這、這、這……不可能,不可能……只是長得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