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頗愣住了。
在白疍的文書之中寫的卻是,秦將討要鹿未果,沒收銅條,一言不發離開。當天下午秦軍聚集,在邊界紮營。
廉頗立即問道:「那,這個營盤是怎麼回事?」
「燒陶,或許還能燒瓷器。幾萬倭礦奴要吃飯,沒有足夠的錢糧怎麼養活他們。既然鹿沒了,生氣也沒用。我已經派人給東胡那邊寫信,東胡使者答應,再尋十隻巨鹿給送過來。」
白平說完後,突然將臉轉向了另一邊,高喊了一句:「那邊,你們幾個,在幹什麼?」
白平這一聲吼,立即讓營地之中作事的無論是辰國奴兵,還是倭奴們打起了幾份精神。
白暉卻看的清楚,白平這傢伙睜眼睛說瞎話的水平還不行。
剛才明明就是神情不太對,所以才藉口喊了這一嗓子。
廉頗根本就沒看到白平的異常,他的視線還有心思都放在這處營地上。
不得不承認,秦軍對營地的佈置非常的高明,這裏就算只是奴隸營,沒有真正的秦軍守衛,可讓趙軍真正打進來,廉頗很清楚自己肯定會先填進來至少五千人馬才能靠近營盤。
「來人,備宴。本將為廉頗將軍洗塵。」
白暉吩咐之後,立即就有人去辦了。
事實上白暉也累了,趕了這麼幾天的路,誰都會累得不行。
酒宴只是小規模的,幾大碗烈酒給廉頗灌下去之後,廉頗是被人抬回去休息的。
次日,白暉睡到中午才醒。
白暉醒來之後,白平已經在帳篷外等着了。
「二將軍,廉頗將軍還沒醒。」
「很好。」白暉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準備吩咐今天的計劃,白平卻問道:「二將軍,我不明白這一切是為什麼,花這麼大的代價,僅僅就為了那點火土,我相信在咱們的地盤上,肯定也能找到火土。」
白暉衝着白平擺了擺手指:「你,不懂。」
白暉沒給白平解釋這些,至少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
這個計劃,白起看懂了。
白暉就是讓耿直的廉頗與心思細膩的趙奢有裂隙,白暉所作的一切,都要證明廉頗對自己的信任沒有錯。
而讓趙奢,越發的懷疑自己。
白暉既然沒解釋,那麼白平也不會再追問。
快到下午的時候,廉頗才醒來。
連續趕了這麼多天的路,而且還是山路,又被暴雨泡壞的路。再加上昨夜的烈酒,廉頗睡到下午也在情理之中。
白暉請廉頗簡單的吃了一餐午餐後,帶着廉頗去了陶爐區。
從白平在這裏紮營開始,僅僅十一天的時間,這裏已經挖出了五十個以上的窯洞,而且全部改造成了陶爐,其中已經有十個爐完全完成,其有一半已經開始深度第一次燒陶。
為什麼是陶而不是瓷。
瓷器需要一定的技術水平,僅靠着倭奴與辰奴的窯工,他們是燒不出來的,這些奴工簡單的訓練之後,燒陶還是可以。
瓷器,需要秦國真正的工匠來燒制。
站在爐前白暉對廉頗說道:「廉頗將軍,若是說秦國與趙國永遠不打仗,這話我不敢說,而且你也不會相信。打仗的事情,咱們作將軍的作不了主,我王若說開戰,勸阻兩句倒是可以,但阻止不了。」
「是,大河君說的是。」廉頗完全相信白暉這話。
白暉繼續說道:「廉頗將軍,你看這爐。不說別的,上黨郡、河東郡。若是有大規模的陶器產出,那麼價格至少會降下三成。想一想用原先買三個碗的錢,現在可以買四個,普通人的生活一定會變好。」
「是這個理。」廉頗明白,價格低了,錢就值錢了。
更何況,眼下許多地方還是以物易物的交易。
「廉頗將軍,我白暉不喜歡打仗。打仗勞民傷財,但又不得不打仗,不打仗沒辦法保護家中婦孺,不打仗那來的奴隸。所以咱們今個也不提打仗的事情,趙國懷疑我白暉想打仗,今天咱說點不打仗的事。」
白暉差一點就把廉頗繞暈了。
廉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