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蘿自然知道這是那裏,可他卻不能說。
他總不能告訴屈原,這裏往北就可以直接攻打楚國,沒有人知道,在秦軍真正開始攻楚的時候,秦國楚人的反應會是如何。
所以文蘿一定會嚴格按照白暉的吩咐去作。
「恩,大河衛皆是精銳。」屈原沒懷疑。
事實上,也沒什麼可懷疑的。
出海之外,誰知道自己在那裏,又沒有後世的衛星定位,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
只當是臨時找了一處海岸暫時停靠。
屈原又問:「大河君要找的是何地?」
「我也說不清,聽說那裏有許多萬民所需之物,所以這一次遠行是必須要找的。其中有漫山遍野自然所生的麻料,取之不盡,還有一種天然的油,可以塗在身上到北方防風沙,還可以對輕微傷有大用。」
「大河君,心繫萬民。」屈原不由的稱讚了一句。
鄒衍心生懷疑。
鄒衍與屈原不同,屈原是一個純文學家,可能懂一些民生,一些治國,一些民政之事。鄒衍是陰陽家,對天地研究的比較多,鄒衍計算過自己出行的路程,別說鄒衍不會這些。
鄒衍對於天地日月陰陽的研究是很深的。
秦國水師的大航線定位研究,鄒衍是出了大力。
所以鄒衍可以大概感覺到,眼下出海後是怎麼走的,雖然不知道距離,可鄒衍卻是知道,先南下,然後再急轉往西,也就是說,這個位置很有可能就是洛邑,或者是大梁城方位的正南。
只是推算不出來,有多遠。
鄒衍還不懂,什麼是赤道,什麼是經緯度,什麼是各種地域氣候,他只知道,現在熱,非常的熱,熱到自己想脫光了跳進水裏。
南冷北暖,這粗淺的道理,鄒衍還是懂的。
看着文蘿與屈原之間的交流,鄒衍選擇了沉默,他是聰明人,知道什麼應該說,什麼不應該說。
特別是秦即將發動一統大戰,屈原身份敏感,鄒衍更不會亂說話了。
當天的烤鱷魚小宴結束之後,白暉對白平吩咐道:「三天,告訴所有人,三天之後大隊人馬必須離開,留意這裏的不能超過一千人,而這一千人要能給我鎮得住場子。」
「諾!」
白平懂什麼叫能夠鎮得住場子。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白平就急急的來到了白暉的帳篷,低語幾句之後,白暉站了起來:「傳我的命令,讓文蘿無論如何帶屈原先一步離開,我給你一張圖,你親手交給文蘿,這是海圖。」
「諾!」白平看着白暉在翻找那張圖的時候,又問道:「二將軍,不如你給文蘿一個理由。」
「也好。告訴文蘿,我要找一種樹,秦軍休整數日便會遠行,所帶傷藥不足。此樹名為桃金娘,看似花草,最高可達……」白暉對着白平比劃了一下:「就比你個頭再高一短刀。」
「明白。」
「葉對生,革質,圓。花單生,紫紅,果紫黑色。算算時間,估計你們找不到開花的,去找便是了。若找不到這個,去找高數丈,有腦袋那麼大果實,輕搖可以聽到水聲的椰子樹。」
「諾!」
讓文蘿去找理由,白平不怎麼放心。
白暉給了理由之後,讓文蘿把屈原忽悠走,這個不難。
天還沒亮,兩條船就先一步出航,屈原是被抬到船上的,他還正在睡。文蘿給的理由是,自己接到任務,可又不忍把屈原大夫留在這裏沒人照顧,所以就帶上屈原大夫同去。
而且任務非常有趣,是找一種果子的。
屈原感覺有些意外,為什麼這麼急的讓自己上船出海,難道有人受傷,還是有許多人受傷?
或是,別的原因。
事實上,文蘿也不知道原因,只知道白暉的命令是讓他帶屈原離開。
為什麼屈原要在天不亮就離開,確定是出大事了。
那前一天還在械鬥的五個部落,加幾來總數接近十萬人,老老少少,有一半以上都出動了。
天剛剛亮,他們背着自己的筐、簍就先去掃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