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國,對於普通人食用的糧食是有定價的。
麵粉的價格到了每石七十個錢左右,普通粗米是四十個錢。
不定價的比如極精細的白米,因為工藝複雜,所以五百個錢一石,也就是一銀幣。
秦國的農夫一年差不多可以收入約八百個錢左右。
一個船員,一年按每天五個錢計算,那就是有一千八二十五個錢,這也是高收入了。
但是,這種高收入,遠遠不夠這裏論壇買酒。
坐在這裏的船員相互看了看,突然有人說道:「好象,去年就忘記去領出海帖金了。」
「我就沒領過。」
「我們就不知道有這筆錢。」
畢儀聽的傻了,這些傢伙不記得有錢要去領嗎?
要知道,楚軍這邊每個月為了月奉,還出過一次幾千士兵準備鬧事的風波。就因為推遲了半個月都沒有發下來。
對於等米鍋的普通士兵來說,不發錢家人吃什麼。
既然是職業兵,領錢天經地義。
一位船員伸手在畢儀肩膀上一搭:「我說兄弟,這點酒咱們吃得起。你知道在有一處港,咱大河君還沒給港起名,咱們叫那裏白沙灘港。在那裏一壇二斤裝的秦新酒要一銀幣。」
「這,這麼貴?」
「這話怎麼說呢,物以稀為貴。酒運到那裏不容易,所以一壇一銀幣也不算貴,可有多少,都存不住。就是說,有多少運過來就能賣出去多少,咱們兄弟還不差這點酒錢。後來定了規矩,限量了。」
眾船員都跟着大罵:「那個混帳不捨得給咱們酒喝。」
五百秦新錢一壇酒,這喝的不是酒,論重量計算,數倍秦新錢的重量才換這一壇酒。
「你們,五百錢可不是小數字。」畢儀帶着疑惑問道。
當下最瘦弱的一個船員被揪了出來:「說說,你是船上管賬的,咱們兄弟今年能掙多少?」
「不,還沒清算。」
「說個數,估摸着有多少?」
「你,你可能是十八萬錢。」
十八萬錢。
以秦錢的購買力,十八萬錢已經遠遠超過不知道多少楚國貴族一年的收入。十八萬錢,相當於楚國擁有三千畝至四千畝中等貴族一年的毛收入。
若加上扣稅等,至少頂擁有五千畝良田的貴族一年的田產收入。
畢儀看了一眼四周,然後兩眼一黑暈倒在地。
船員們嚇壞了,以為這酒喝多了,把人喝出問題來。
一群人抬着,架着,把畢儀送回了碼頭,碼頭上有醫官檢查之後告訴飛箭魚號的船員們:「這是急火攻心,一口氣沒提上來,好治。」
飛箭魚號的船員們這才放下心來離開。
下午的時候,早就清醒過來的畢儀望着房梁在發呆,幾個與他相熟的好友過來探望。
畢儀說道:「下午一口氣沒上來,不是喝的多了。而是給嚇到了,那飛箭魚號上的一個船員,一年能掙五千畝地的收入。」
「是整條船吧!」
「不,我聽的清楚,就是一個人。」
「真的?」
「誰知道呢。」畢儀也不敢肯定。
「要不,咱們再去問問?」
聽這位的提議,畢儀騰一下坐了起來:「對,去問問。」
「怎麼問?」
「請他們喝酒。」
提到喝酒,畢儀與他的小夥伴們痛苦了,十幾號人湊錢,都不夠買十壇酒的,可這也是心意,再加上一些魚,還有點炒豆、煮豆什麼的。
找到飛箭魚船員們住的地方,一看這一百零幾人在這裏,只有十壇酒,楚軍的這些小軍官們很是尷尬。
「哈哈哈,這不是畢儀兄弟們。」中午喝酒遇上的船員給船長一介紹。
越人船長當下吩咐道:「來呀,去讓酒肆送酒過來,然後咱們動手宰鴨殺鵝,你們幾個,去給咱們煮點鹽豆。」
大副不聲不響的靠近:「我說船頭,要不要把那東西取來。」
「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