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拿出白起畫的戰前佈局圖笑道:「白暉,這次用的自稱是白氏兵法,此計名為圍點打援。有些狂妄了。」
司馬錯是將軍,是名將,很快就看懂了白起的作戰圖,核心思想就是埋伏、埋伏、再埋伏。以不斷的各種埋伏,將攻勢變成守勢,或是突襲。
司馬錯嚴肅的說道:「王上,不狂妄,此計高明無比。老臣想問一句,這地圖還有第二份吧。」
白暉沒說話,只是看着秦王。
秦王指着白暉:「寡人剛才說了,司馬將軍是秦之棟樑。」
「臣失禮。」白暉趕緊拿出第二份,第三份來。
第二份是戰前最終確定的計劃,第三份才是實際對戰因地因時精心調整的作戰圖。
司馬錯看過之後第二張圖後,拍案叫絕:「漂亮,這是連對付魏軍援兵,包括韓魏聯軍都想到了,而且擺出這麼一個口袋陣。」
說到這裏,司馬錯看向秦王:「王上,怕是這計劃早就制定。」
秦王臉上全是笑意:「正是,十五萬大軍已經備好,若真要與韓魏聯軍開戰,十五萬大軍立即奔赴河東之地,一戰可滅韓魏主力至少二十萬。」
「此計劃從去年就開始秘密執行,與韓會盟亦是計劃中的一環。寡人不瞞老將軍,打劫之魏兵,實為秦軍所扮,生死不明的白平,這些天躲在某處山村好吃好喝。」
對忠於秦國的老將司馬錯,秦王表現出他足夠的誠意。
司馬錯起身,長躬一禮:「臣恭喜王上,得良將。」
秦王伸手一扶:「這是我大秦之喜。老將軍可要多多指點這兩位晚輩,定不要藏私。」
司馬錯搖了搖頭:「臣願意所知頃囊相授,但老臣還是說一句,白氏兄弟之謀,高於臣。他日必在臣之上。」
白暉趕緊說道:「晚輩不才,願與老將軍學習。」
司馬錯強調了一句:「相互探討兵法。」
「好,好。」秦王握住兩人的手:「都是大秦的好將軍,只是司馬老將軍,河東之戰的機密,切不可外傳。」
「臣明白。」司馬錯如何不明白這其中利害。
這事傳出去,他司馬錯就是秦國的罪人,是叛國者。
秦王直起身體:「白暉聽詔。」
「臣領詔。」
「寡人命你兄弟二人掌河東之地,秘密圖謀整個河東郡,不可急於一時。勤練兵馬,屯積糧草,只待時機成熟。」
白暉愣了一下,可此時面對秦王,面對司馬錯,他再不願意也不能說半個不字,只能一咬牙:
「臣……領詔!」
司馬錯起身:「臣有一請。」
「老將軍請講。」
「臣之次孫司馬靳今年十六歲,請准臣之次孫前往河東,陣前聽令。」
「准了。」
沒什麼不答應的,司馬錯為老一輩秦將的代表,既然交好白氏兄弟秦王沒理由反對。白暉更沒有理由反對,因為歷史上司馬靳是陪着白起一起死的。
司馬靳是白起部將之中,死忠白起的四將之一。
秦王又對白暉說道:「此戰之密將存於咸陽宮密檔,你兄弟二人的功績,不會被世人忘記,寡人不會忘記,贏氏子孫也一定會知道你兄弟之功。拿下河東郡,寡人為你兄長主婚。」
白暉放聲高喊:「臣為大秦萬死不辭!死不流干,死不休戰!」
河東之戰,白暉別說流血,連根毛都沒傷到,當然自己割了一把頭髮不算。
司馬錯卻絲毫不懷疑白暉這番話,白氏兄弟河東血戰,打出大秦的威風,如此低的戰損,如此高的士氣,必是身臨前線,甚至親自衝鋒過。
大秦開戰,主將衝鋒是件常事,曾經有秦穆公、秦孝公都親自帶兵衝殺的記載。
司馬錯不知道的是,白暉更喜歡戰前動員,而不是戰時靠主帥衝鋒來激勵士氣。
前一句,白暉還在慷慨激昂,可緊接着又來了一句:「王上,給點軍資,河東不容易。」
司馬錯在一旁幫着說話:「王上,河東大賞當大賞,戰俘近十萬,傷兵數萬,也是需要些軍資的。」
第二十九節 白氏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