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后提到韓王、魏王不回來了。
聽到不回來三個字,秦王大笑:「你可知道,白暉也不想回來了。但不行,寡人要把他叫回來,寡人只作一天的始皇,然後去北方征戰,滅匈奴,給我諸夏一個千年的安穩。」
九鼎殿外。
宰執迎了上來,葉陽后很知趣的先一步回馬車。
宰執靠近秦王:「王上,有些意外的事情,可能臣無能為力了。」
「什麼事,莫慌。」秦王很冷靜。
宰執說道:「宮裏剛才傳出話來,昨夜天子飲酒無度,吐了三次依然還在喝。然後又用了兩次藥,藥量已經是平時的三倍,今天早上宮裏的人以為只是醉了,中午的時候發現,人已經虛到快不行了。」
秦王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想要的是禪位,而不是奪位。
天子實在是自己求死,每天都要喝酒,每喝必醉,甚至有過連續一個月都在半醉半醒之間。
當然,這也怪白暉對天子太好了。
酒管夠、肉管夠。
天子宮中,僅是辰國貴族女奴就有三百人,最近又送進去箕氏侯國女奴二百人,這天子已經需要靠藥來支持男人雄風。
不行就吃藥,再不行就猛吃藥。
有個小吏這時飛奔着過來,在宰執耳邊低語幾句。
宰執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天意。」
秦王問道:「如何?」
宰執說道:「王上,剛才有人來報,天子醒了。醫官說是迴光返照,就趁這麼一會功夫,天子竟然親手刺死了放在宮裏的一隻雄鹿,原來喝了足有三斤鹿血,非要點名讓箕侯嫡女入宮。」
「由不得他胡鬧,箕氏雖然被滅,但箕氏是良臣,其家眷不是奴,依然是貴族。
箕子。
商末名臣、貴族,商紂王的叔父。
甚至於周王朝建立之後,許多律法、人文都借鑑了箕子當年的一些理論。
「報!」又一人飛奔而至,對秦王重重一禮後,對宰執說道:「太宰,不好了,天子剛才御婢之時,射血不止而亡。」
宰執擺了擺手,這種死法真不好評價。
秦王用力的揉着額頭,他頭痛。
想了好半天,秦王也沒想出什麼來,只好說道:「太宰,煩你辛苦一下,親自去伊川見太后,然後寫信給五大夫,這事寡人頭疼,頭疼的厲害。」
「是,臣去辦。」
宰執也明白,天子還沒有禪位這就突然死掉了,完全打亂了秦王的計劃。
宰執走後,秦王對身邊的人說道:「傳令,叫白暉回來,無論如何也要回來,告訴他,天子死了。」
「諾!」
天子死了,這種事情瞞不了多久。
上位最重要的是一個名正言順,秦國既然從來沒提過是秦國統一的天下,只說秦國代天讓天下一統,重歸一體。
可天子,就是天的兒子,眼下天子死了,誰來傳位給秦王呢。
秦王感覺頭已經快要炸了,他想不出來應該怎麼辦。
怎麼辦?
宣太后只說了一句話:「本宮說天子禪位,就是天子禪位。」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秦王完全搞不明白。
宰執卻懂。
宣太后的意思是,不要去管天子的死活,隨便安排一個人去代天子禪位就是了,然後過了一年半截的再說周天子過世的消息,大禮入葬就是了。
至於誰認識天子,差不多有十年了,天子都沒出過門。
誰知道天子長的什麼樣。
再說宮中的人,安排秦宮可靠的人選換一遍,原天子宮內的人裝上船往白暉那裏運,相信白暉有辦法搞定這些人。
真正大禮的時候,觀禮的那些人往遠了放,放到一里之外。
誰認識天子,誰敢開口亂說,全家扔進南海里。
相信以南海的深度,可以讓他們很好的清醒一下。
宣太后有點頭疼,原本就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秦王竟然還搞不好。
宣太后起身往贏倬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