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利很聰明,他知道白暉要的是人質。
白暉點了點頭後,又問:「你有女兒沒,我給你說門親事,我王英俊瀟灑,威武不凡……」
兀利先是一愣,轉而哈哈大笑:「你說那些個廢話作什麼,這事沒問題。不過,這事不公道。」
「恩,公道嘛。我要你們作的事情是,想辦法一路往西,我要你們秘密的找到大月氏。」
「沒聽過。」
「禺氏?」白暉又換了一個詞。
兀利想了想:「禺知?」
「對,就是這個稱呼。」
兀利點了點頭:「他們很強大,僅次於戎王,族長被稱為禺王。但這幾次,卻連敗於戎王,就我所知,上一代禺王被戎王擊敗,頭鑲金製作成了酒杯。」
白暉心說臥槽,竟然用頭骨作酒杯,這麼恐怖的東西戎王也敢用。
不過表面上白暉只是默默的點點頭:「這麼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你被我打敗了,你要投靠的匈奴也被我打敗了,戎王什麼的接受你,估計你也沒糧食過冬。不如跟我混,我讓你們林胡成為人上人。」
「三天後,再議。」
「可以。」
兀利站了起來,解下了自己的長劍放在白暉面前:「十日內,我林胡各部絕對不會動。你秦軍不得出戰。」
白暉也把自己的刀放在兀利面前:「三天後的晚上,還是在這裏,我們好好談一談。」
白暉很清楚,這麼大的事情兀利作不了主,需要回去和各部落首領商量,但停戰確實是誠意。
再說黑石隘。
白起回軍,白起比白暉更狼狽一些,連馬都下不來了,是靠人扶才下馬,累的連站都站不穩。
秦王上前,親自扶住白起:「白起,你不愧是我大秦的戰神。」
「為我王作戰,是臣之使命。」
「好。」
秦王扶着白起往大帳內走,同時問道:「白暉呢?」
「他去堵林胡人了,估計不是打,他可能想勸降吧。但這事不能讓其餘各國知道,所以臣命人傳話,白暉去追擊匈奴人,想來天黑前會回來。」
白起解釋之後,秦王再沒問。
大帳內,秦王親自為白起解甲,這份榮譽大秦獨一份。
依舊還在箭樓上發傻的趙王、魏王、韓王,呆呆的看着遠方,三人張大嘴巴瞪圓眼睛,誰都說不出半個字來。
秦軍很狼狽,許多士兵沒到營門前就倒地不起。
這也是白暉的命令,無須強撐,累了就倒下。
所以,不僅僅是在營門前倒下了,三位王看到的還有無數被擔架抬回來全身是血的秦軍士兵,有許多都沒有傷,純粹是累到脫力。
那怕是輪陣有短暫的休息時間,那怕在打仗的時候還有輔兵送吃的。
六個小時的連續戰鬥,已經是人體的極限。
「慘,慘勝!」魏王哆嗦着來了一句。
「不,這是大勝。」趙王在旁反駁道:「以四萬對十數萬,殺敵十萬,匈奴只有散兵潰逃,將帥皆亡,這是大勝。」
韓王也在旁說道:「秦,秦軍比之前更強了。」
韓王咎是親身體驗過秦軍之強的,伊闕之戰,秦軍有一場對韓軍的正面硬扛,比起此時的秦軍,當年的秦軍相對較弱些。
這時,魏、韓、趙三王聽到營門前的罵聲。
似乎有秦軍在罵那些打勝回來的人,派人去一打聽,三王只有苦笑。
秦軍罵的理由讓魏、韓、趙三王真的很無語。
白暉四衛的士兵在罵,因為出陣秦軍殺的太狠,一戰就擊敗了匈奴人,讓他們沒有出戰的機會。
罵的理由只有兩條。
第一條是,你們這些傢伙也不通知隘內,讓他們一起出戰。
第二條是,累成這球樣了也不說退兵換他們出陣等等。
總之就一句話,出陣的士兵根本就沒打算讓備陣出兵,而且備陣聽起來還象是白暉四衛的人馬。
趙王問身邊的人:「打聽出來沒,秦軍戰損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