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榆樹後面閃出來的人竟然是王曉妮。
「老黃,她……她也是鬼!」
劉酒鬼驚呼一聲,向後縮了縮身子。
老黃瞅了王曉妮幾眼後,冷笑了一聲:「她不是鬼,但是現在和鬼差不多!」
一聽到王曉妮不是鬼,我有點難以置信,可心裏懸着的石頭總算落下了。媽的!原來不是鬼啊!那兩晚上白白被嚇個夠嗆,而且……我有些後悔那兩晚太老實了,都沒敢抱一下。
老黃再次細細打量了王曉妮幾眼,搖了搖頭:「你不行!因為你身上的陰氣太重,而且也不是處女。」
此時的王曉妮還是穿着一身紅色婚紗,映襯着滿臉的煞白,看上去十分瘮人。之前我只是覺得這婚紗有些眼熟,想到渾身赤裸死在井裏的小鳳,我忽的一下記起來了,這不就是小鳳結婚時穿的婚紗麼?
再看她滿臉煞白,說她不是鬼誰信呢?一定是她記恨新娘小鳳在她被欺負時,及時援手相救,變成鬼後,就殺了新娘小鳳……
可能其他人和我的想法一樣,當她走過來時,所有人都嚇得往後退。
「放心就行!她不是鬼,而且也不是你們所說的伴娘!」
老黃又是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引起了現場一片躁動,現場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張小海結婚當天,很多街坊都見過伴娘,明明就是眼前的這個,老黃咋會說她不是伴娘呢?
突然人群里傳出一聲珠圓玉潤的聲音「那我行麼?」
尋聲望去,說話的是一直躲在王叔身後的王阡陌。
說到王阡陌,我心裏總有幾絲疼痛,算起來我倆是古墳村僅有的倆大學生,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學習,一起玩耍,可自從懂事起,我覺得自己沒爹沒娘,而她卻是村長的閨女,於是有意識地疏遠了倆人的關係。
大學裏王阡陌給我寫過好封信,至今我都好好保存着,只是一封都沒回。假期里,她也找過我,每次都被我用「很忙」敷衍過去。
其實倆人都知道,她心裏有我,我眼裏也有她。
一看說話的王阡陌,我和王叔幾乎同時喊出聲來「陌陌,你——」
王阡陌很柔情地看了我一眼,又低頭對王叔說:「爸,我相信你,也相信黃大師,就算出了意外,我也不後悔。」說完,她輕輕撩了撩額頭的秀髮。一剎那,如此迷人!
王叔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我雖然很不願意,但更不合適說什麼了。
按照老黃的安排,王阡陌換上了一身很性感的紅色服裝,在祠堂前跳起舞。王阡陌學過舞蹈,就算是幾個隨意的動作,看上去都婀娜多姿,很有味道。
在此之前,我們按照老黃的安排,各自藏了起來,每人身上除了奶奶畫的符,還都帶了一瓶黑狗血。
老黃說,他設下這個陣叫「五行捕鬼陣」,只要那兩具殭屍一出現,就成了瓮中之鱉。
知道了怎麼做後,大家各自藏好,老黃讓我跟着他藏到棺材後面。
剛蹲下後,老黃就朝我勾了勾手,示意我靠近點。
「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們倆誰是鬼了!」
我一驚:「誰啊?早知道還費啥事啊!直接收了不就得了!」
老黃微微搖了搖頭:「不是你想得這麼簡單!」
「先別說簡單不簡單——到底誰是鬼?」
「我說出來,你可能覺得很意外,其實他倆都是鬼?」
「啥?都……都是鬼?這……這怎麼可能呢?」
「倆人應該都死在村外的泥石流中,我一見到小王時,就知道其實他已經死了,死而不僵肯定是有『氣』,當時我不明白他這口氣是什麼,現在看來應該是心裏放不下村裏的人。」
「啊!這麼說,他沒有要害我們的想法?」
老黃點點頭:「鬼也也分好鬼和壞鬼,和人一樣。」
「那……那張小海呢?」
「他?能確定他也死過了,我也納悶,他為啥會變成鬼呢?不過看着也沒惡意——我之所以不戳竄,就是怕一旦都知道他們是鬼,更不好相處。」
我正想再問點什麼,老黃突然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我心裏一咯噔,忙望向外面。
臥槽!是王叔的外甥強子和他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