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嗚——」
「好腥……有點微酸鹹鹹的滑膩,不過我喜歡。」
徐夢柔先吃了點肉肉和米飯打底後,終於隆重地吞下了一大口魚子醬。
拿鋁飯勺直接舀一大勺那種……
魚脂從嘴角溢出來她還拿舌尖靈活的拭了一下。
顧驁直接就震驚了。
魚子醬真不是這樣吃的啊喂!你不會一粒粒細細地品麼?
還有你這是吃魚子醬、不是大意食(和諧)精粥啊喂!
能不能不要用這麼重口容易讓人誤會的評語艾薇!
雖然大閘蟹的蟹膏貌似就是雄蟹的那啥、所以理論上男人的那啥要是擠出來後跟蒸螃蟹一樣蒸熟,也就跟蟹膏一樣沒那麼腥了艾薇……
說不定能跟是山居的白子天婦羅一樣微酸微腥餘味回甘。(白子:魚子醬用的是母魚,白子用的就是公魚。曰本人就喜歡炸成天婦羅,賣相跟泡芙差不多。)
顧驁奮力搖搖頭,把各種腦內吐槽驅趕出去。
短短几秒鐘之內,他已經成功讓自己對大閘蟹、天婦羅、泡芙三種原本美好的食物失去了興趣。
要是再胡思亂想下去,還不得得厭食症啊。
任雨琴注意到了男神的短暫錯愕,連忙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室友,讓她別不懂還亂點評:「你吃相斯文點!」
徐夢柔也意識到自己肯定是丟人了,雖然不知道丟在哪裏,連忙抹抹嘴解釋:「總之就是很好吃,我很喜歡啦~琴琴你也吃。」
任雨琴學着顧驁的樣子,用筷子挑了幾粒,細細地品,然後說了些淡雅高貴的溢美之詞,雖然也是裝的。
顧驁微笑着解釋:「這東西要幾十盧布一罐呢——所以不是你這種吃法的。」
「盧布值多錢?」文學院的妹子顯然對外匯匯率沒什麼概念。
顧驁:「蘇聯工人的平均收入,也就一兩百盧布,所以這罐相當於普通工人一星期工資。」
「那跟我們比呢?」徐夢柔大咧咧地繼續追問。
顧驁殘忍地揭露了真相:「大概一百多人民幣吧——這一罐將近兩斤,夠你換100斤不要肉票的黑市豬肉了。」
一斤能換五十斤。
徐夢柔手都一哆嗦,像是被烙鐵炙了,立刻感同身受地急切追問:「那你就不能想辦法換成100斤豬肉?」
連旁邊的室友都忍不住噗哧笑了,還嬌羞地推了她一把:「小柔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這是人家顧學長的東西,他肯定吃肉都吃膩了吧。你這話沒得讓人見笑。」
為了緩解尷尬,她還敏銳地抓住顧驁話語中的細節,試圖歪樓:
「顧學長,聽你剛才的意思,盧布兌人民幣能一換三,那豈不是蘇修工人的平均月收入相當於500人民幣?有我們將近十倍?這跟書上說的不一樣啊。」
只可惜,任雨琴的制止和歪樓已經晚了。
剛才徐夢柔那句「能不能用這罐東西換100斤豬肉」喊得太大聲,旁邊至少兩圈桌位的女生都聽見了(20幾個女生里也夾雜了3個男生)。
然後場面就如同驚起了一巢烏鴉。
「什麼好物?一罐頭就值100斤豬肉?」
「肯定是吹牛逼,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
「那不是中文系的徐夢柔麼?她難道談到有錢的對象了?」
「那男生好高大白淨啊,帥還是其次,不會是個港商吧?對了,看他衣服也都是港貨的樣子。」
「港商哪有那麼年輕,要我說至少也是港商的兒子,那種闊少吧。」
「不過沒見闊少騎自行車的。」
「自行車也不差了好吧,你們班5個男生誰有自行車了?說不定是人家資本注意世界的人愛運動。」
「嗨好氣呀,真是長得漂亮就為所欲為——但願是任雨琴得手的,我還服氣,那種文文靜靜的脾氣,也是系花,我見猶憐了。要是徐夢柔這種大咧咧的莽婦,純靠長得好……不甘心啊。」
最後這番話,顯然是出自一些被不那麼漂亮的肉身束縛住了文青靈魂的女生之口。
徐夢柔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