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面,楊逍然更是變得惶惶不安了,又不敢將引氣訣的事情說出來,只道:「我發誓,確實只傳了兩套入門心法口訣給他,但此人……此人興許是他自己參透了一些,要麼便是那黃鶯兒傳了他玄功。」說完,便將頭低了下去,餘光偷偷看着趙盈兒的臉色變化。
時至今日,他怎麼也不敢說出引氣訣,只能這般說了,希望能夠矇混過去,眼前這個樓青山,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要說對方一根手指都能碾碎他,也毫不過分。
「哼!」
趙盈兒冷冷一哼,想到黃鶯兒那幾人,眼神里寒芒一閃而過,樓青山劍眉微鎖,按了按她肩膀:「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話到此處,又向旁邊惶惶不安的楊逍然看了去:「你可是那人的授藝師兄?」
「正……正是。」楊逍然身體一顫,連忙拱手道:「師兄有何吩咐只須開口,師弟必然照做。」
「恩。」樓青山微微點了點頭,道:「此事非你之過,不必惶恐。」
「是……是。」楊逍然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一顆心仍是七上八下,七峰上的人說話向來高深莫測,誰曉得這句話什麼意思呢。
趙盈兒恨恨看了他一眼,但剛剛樓青山既然那麼說了,她也不好再繼續責問,但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過得片刻,樓青山輕輕一笑,看向她道:「好了,先不說這件事,有件事更加重要,也是我今日來找你的原因,下月初,乃是每逢一甲子的玄青大典。」
「哦……」
似有些出乎意料,趙盈兒並未顯得怎麼高興,反倒是嘟起了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這些都是你們七峰的事,與我們陽關弟子有什麼關係……」
樓青山料知她會這麼說,搖頭一笑:「這一次可不只是大典,還有七位尊上收徒,很是難得,所以這一次,陽關和玄關的弟子也能夠去主峰上觀看。另外,我會向師父說,爭取能讓他老人家把你收入玄陽峰。」
「玄……玄陽峰。」
趙盈兒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拜入玄陽峰……她目前還不敢奢求能夠成為七位尊上的親傳弟子,但是能夠拜入玄陽峰,已然是下邊的弟子平日裏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了。
「當然。」樓青山輕輕一笑:「以師妹的資質,自然能夠拜入玄陽峰,我會努力向師父說的,不必擔心。」
「謝謝師哥!」
趙盈兒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腦海里一遍遍想着,拜入玄陽峰,拜入玄陽峰……
楊逍然站在一旁不敢說話,過了許久,趙盈兒才慢慢平靜下來,向他看去時,臉色一下又變得冰冷了起來:「你回去罷,接下來按我說的去做,我會想辦法讓你進入煉藥峰。」
一聽此言,楊逍然頓時像是逃過了一劫一樣,連忙拱了拱手:「如此,便有勞師妹……」話到此處,察覺對方眼色冰冷,又立即改口道:「師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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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法本是同其源,亦或是殊途同歸,只因世人產生隔閡,才有了門派之別,修煉方法之不同,以至後來又生出正魔之分。
雖說如此,但是自古以來,少有一人兼修多派之學的,除非天賦異稟,否則反倒起不了任何作用,更往往有走火入魔之險,因此玄門正道各大派,都將此視為大忌,甚至連玄青七脈,彼此間都不得互傳心法絕學。
而即便是古今多少奇人異士,想要將正道玄門之法與魔道詭邪之法雙修,那更是無異於火中取栗,多半最後不是失心而瘋,便是暴斃而亡。
今晚月色正濃,一塵坐在床榻上,將怪前輩傳授的修煉之法又運行了好幾個周天,可是隱隱間又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怪前輩傳授自己的這套玄功心法,跟楊逍然拿給自己的口訣心法完全背道而馳?
不對不對……
一塵用力搖了搖頭,楊逍然那廝與趙王孫處心積慮地來謀害自己,他能傳自己什麼好東西?肯定是那廝偷偷在心法口訣上面做了手腳,想害自己練功時走火入魔。
這般想着,一塵便安下心來,又將體內玄氣運轉了幾個大周天,直到凌晨深夜時方才入眠,第二日一大早還未醒來,屋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