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姬盈盈一笑,走了進來,衣袖一拂,關閉了房間的門窗,道:「想必楚前輩先前已經告訴過蕭公子了,如今蕭公子的處境十分危險,那人在天門的實力,可謂隻手遮天……」
蕭塵冷漠不語,又將手中一杯醇酒飲下,能夠在天門裏隻手遮天的人,除了天門三聖還能有誰?
只是不知道是三聖裏面的哪一個,倘若他所料不差,此人便是衝着師父而去的,又在玄青門布下眼線,此人的實力不簡單,但他現下並不擔心師父,因為他知道,師父的實力,同樣不簡單。
此刻見他凝思不語,瑤姬又道:「而如今,蕭公子的元嬰已毀,縱然還有着過人本事,但若想與那人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沒有絲毫勝算……」
「所以楚天謠讓我來風滿樓,就是聽你說這些的麼?」
蕭塵聲音冷冷,將酒杯放了下去,這一剎那的眼神,竟令瑤姬感到一冷,繼而又嫣然一笑:「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蕭公子當應勢而謀,正所謂……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這一剎那,瑤姬的眼神也變得十分銳利了,絲毫不像是這亂世紅塵里的一介女子。
只聽她繼續道:「蕭公子非但悟出了天書,更是奪天地造化,掌握了操縱生死之力,今後可謂成就無限,只是現在……潛龍勿用。」
聽她說完最後四個字,蕭塵忽然眼神一凜,腦海里又想起了十餘年前,怪前輩傳授自己技藝時的種種。
「蕭某生於天地間,滅於天地間,不會效忠於任何勢力,包括……風滿樓。」
冷冷一拂衣袖,蕭塵又端起酒杯一飲而下。
瑤姬早料到他會有此一說,是以此刻臉上並無太大變化,仍是帶着笑容:「當然,楚前輩讓蕭公子來風滿樓,並非是讓蕭公子加入風滿樓,只是小女子希望,以後蕭公子登臨那傳說之境時,與我們風滿樓,仍是朋友。」
一邊說着,只見她一邊娉娉婷婷走了過來,輕輕坐在蕭塵身邊,端起檀木香几上的白玉酒壺,往杯中斟滿酒,微笑向他遞去:「公子,請。」
蕭塵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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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酒杯,一飲而盡後,將酒杯隨意往後一扔,起身道:「這世上,不會有永遠的敵人,也不會有……永遠的朋友。」說罷,便往外面去了。
瑤姬回過頭看了一眼碎滿地的酒杯,不禁苦笑,道:「公子請先留步。」
「姑娘還有何事?」
蕭塵停下了腳步,微微轉回頭,目光依舊如此刻窗外的月光一般寒冷。
瑤姬輕輕一笑,走了上來,問道:「今日傍晚,蕭公子是否在南城那邊殺了一人?」
「是,又如何?」蕭塵依舊聲音冷冷。
聽他語氣冰冰冷冷,瑤姬笑道:「當然,那人死在公子手裏,是他咎由自取,只是公子可知,那人是誰?」
「不管他從前是誰,現在,他只是一個死人而已。」
蕭塵仍然顯得漫不經心,他從前不會有這麼重的殺心,但是自從悟出天書裏面的操縱生死後,殺心便一日比一日重了。
瑤姬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定風城還有另外兩個勢力,毒龍堡與無極殿,而毒龍堡堡主宗嘯天收了七個義子,公子今日傍晚在南城所殺之人,那人便是宗嘯天的第七個義子,宗秦。」
「那姑娘認為,蕭某是殺錯了麼。」
蕭塵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只這一眼,便仿佛要將整個房間的空氣凝結成冰一般。
瑤姬搖頭笑了笑:「沒有,只是提醒公子一句,日後當心。」
「多謝。」
蕭塵淡淡回了一句,便往外面去了,瑤姬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這個男子,是她見過世上最冰冷的男子,但卻又,那麼的不一樣,就仿佛……
窗外的月光,此刻正好照了進來,瑤姬轉過身,抬頭望着高天上那一輪明月,就仿佛那天上的孤月,是那麼孤冷淒清,可望而不可即,但卻又照亮着這漫漫長夜。
「沙——沙——」
忽然一陣風響在外面響起,似有一人落在了門外,瑤姬立刻轉過身來,向屋外看了一眼,淡淡一笑:「妹妹今夜,怎有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