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漸西沉,懸崖邊的身影,慢慢與這夜色融在一起,蕭塵手裏拿着輪迴玉,沉默不語,那些日,師父將輪迴玉一直戴在身上,到今天,玉里都還有着她的靈力,可此時即使憑藉輪迴玉,他也無法感應到對方任何一點氣息。
「也罷……」
他慢慢將輪迴玉收起來,又向楚孤鴻看去,問道:「那依楚前輩所見,現在,我應該去何處?」
對於這萬丈苦境,他現在還不熟悉,想來若有楚孤鴻相助,他要找到師父便會輕鬆許多,同時也會少很多的麻煩。
「去你現在,能夠去到的地方,或能一點一點找到線索,只是你今日,放走縹緲劍宗那八個人,接下來或許會碰着些麻煩。」楚孤鴻緩緩說道。
蕭塵今日放走那八個人,是因為他與這縹緲劍宗本是沒有什麼仇怨,所以他不會殺那八個人,未央也並不喜歡他殺氣太重的樣子。
儘管這些年來,可能因日夜與帝孤為伴,致使他心中的殺戾之氣,越來越重,可就算再重的殺戾之氣,也難掩他心中,原本那個少年的模樣。
「我每每去到一個地方,總是會麻煩不少,所以殺不殺那些人,都一樣。」蕭塵看着遠處漸漸模糊的山影輪廓,緩緩說道。
楚孤鴻轉過頭來,眼前這個年輕人,給他的感覺,越來越不簡單了,這絕非一個尋常的修煉之人,更非普通玄門弟子,此人雖然修為境界目前尚有限,可將來的潛力卻是無限,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比那些所謂的太清境強者都要可怕。
最重要的是,在他的身上,有着一股尋常人難以擁有的氣概,這種氣概,唯獨是一方領袖人物身上才可能會有,比如今日白天的時候,他聽聞玄天幽這個名字,聽那些人說到破碎虛空,九重天外之時,他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放走那些人,絕非是因為對方報出了一個踏上九重天外的祖師。
此子身上這股蓋世之氣,已經初露崢嶸,假以時日,必定成為名動一方的領袖人物,難怪連太古輪迴道也要擒拿他,他到底是什麼來歷,身上又究竟還藏有多少秘密?
「前輩,怎麼了?」
蕭塵見他此時一動不動看着自己,開口問道,楚孤鴻道:「沒事,總之,先離開這片禁忌之地再說,你往東,一直走。」說完,身影一幻,又回到了魂玉之中。
蕭塵看了看手上繫着的魂玉,此時也不多做猶豫,當務之急,是儘快熟悉這萬丈苦境,然後想辦法找到師父。
夜風習習,這一路山勢雖多兇險,但以他如今修為,也如履平地,乘風而行,只是此時在這淒風冷月之下,難免使他心中也多了幾分悵然。
未央玄陰之體一事,已然令他心中鬱結不下,而現在,他自己又陷入了一個更深的漩渦中,他始終想不明白,父親與太古輪迴道,究竟有着什麼關係,而母親,必定知曉這一切……
當年,關於自己的身世,師父也從未說過一句……是了,他忽然想到,那次去天逐城,麒麟告訴他,父親給自己留了一樣東西在天逐城,只是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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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未到,所以當日,麒麟並未將東西拿給自己,也未說父親所留的那樣東西,究竟是什麼。
現在,太古輪迴道已經開始浮出水面了,這時機,也應該到了吧?等這一次回去之後,他必定要再赴一趟天逐城,而天逐城……也確實是一個十分神秘的存在,面紗的後面,遠遠不止他現在看到的這一點點。
還有幕天,幕天……整個天幕的實力,也絕不容小覷。
蕭塵緊緊捏住了手指,當初的整件事,雖然是太古輪迴道在背後佈控,可當年在黃泉谷,卻是幕天親手殺死了母親,此仇不共戴天,而幕天當年,也是為了父親身上的那樣東西……等等!
這一剎那,蕭塵似是忽然間想到了什麼,當年父親究竟拿了太古輪迴道什麼東西,而他又在天逐城留下一件東西給自己,該不會他留在天逐城的,便是太古輪迴道要追回的那樣東西吧?
此刻,蕭塵心緒難平,但這一切,也只是他目前的猜測,一切,都要等回去了才知道。
未央也有許多秘密沒有告訴自己吧?猶記得當初和她一起去靈墟境,找到醫聖水寒煙和藥聖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