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台上,冷風肆虐,吹動二人的衣裳,獵獵作響,氣氛已然到了最為緊張的時刻,兩人勝敗,在此一決!
這一刻,台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見易雲風一劍指天,頓時狂風大作,劍氣激起,動盪之間,如海之波瀾,不動之間,又似山之嶙峋,太初之威,當可撼世!
驟然間,漫天劍氣聚引而來,若飛流直下,澎湃劍意,似開天裂地直衝下來,令遠處所有人,皆感到一窒,迅速往後退了去,生怕又如那天一樣,整座風雲台都在一瞬間被摧毀。
「太初有無,無有無名,一之所起……先天一炁!」
渾朗的聲音,似自天地之間響起,易雲風劍訣念畢,太初劍上頓時金芒大盛,仿佛一剎那間,竟將天地日月星辰的力量,都凝聚了過來。
只見他一劍向蕭塵斬下,這一劍萬丈金芒四射,竟掩過了初升的太陽,驚得眾人皆往後一退,這是何等可怕的一劍!
「天地一炁!」
太初殿那邊,幾位長老亦是滿臉駭然之色,見到易雲風竟動用「天地一炁」這樣強的劍式,幾人無不失了神色,慢說是易雲風,便是他們也駕馭不住這「天地一炁」,幾人都疾疾向坐在一旁的歐陽長風看了去。
然而歐陽長風卻只是凝視着風雲台上,一動不動,他的雙眼裏,也倒映出了此時太初劍上,那萬丈金芒。他的雙手緊緊按着椅子上的扶手,仿似要將兩隻扶手捏碎了一樣,顯然,他此刻的內心,並不似看上去這般平靜。
「天地一炁……」
時隔六十年,當眾人再看見這絕世劍式時,仍是忍不住心神一顫,那一次決試中,易雲風對劍仙飛雪,最後便是使出了這一招驚天劍式,而此時易雲風使出來的「天地一炁」,其聲勢遠比當年浩大了許多。
在遠處閣樓上,劍仙飛雪也看着這似曾相識的一幕,當年,她敗在此劍式之下,那時,她功力不夠,卻強行運轉第二重心法,化作「寒霜」形態,卻無力支撐,暈了過去,那一次,昏迷了整整七年時間。
「轟轟轟!」
驚天一劍,終於斬下,整座雲台,頓時塵土飛揚,滿天的巨石重劍,懸浮島嶼,皆在一剎那化作齏粉。
「蕭兄!」
宇文卿臉色驟變,卻被一旁太傅拉着,而在場眾人,哪怕是太初殿那邊的人,此時也都個個目瞪口呆,望着那滿天煙塵飛揚,卻是看不清風雲台上的情況了。
附近突然變得詭異的安靜,在場眾人也都駭然不語,這一刻,仿似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響起。
而就在萬分寧靜之時,忽然一陣「叮叮」之聲傳盪開來,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密集,起初眾人不知是什麼在作響,隨後便即發現,竟是一些人懸在腰間的劍鞘,或是負在身後的劍匣,裏面不斷傳出的撞擊聲。
「怎麼回事……」
各人立即取下隨身佩劍,這一刻,卻見手裏的劍顫動不止,不止幾人,在場所有人,凡是隨身攜帶的劍,此刻都顫動了起來。
「是太初……」眾人臉上一驚,又立即向那煙塵瀰漫的風雲台上望了去,是太初之威,竟震懾天下萬劍……
「不對……」
這一剎那,遠處太初殿那幾位長老和歐陽長風卻是一瞬間察覺到了,太初劍意,不可能如此冰冷,而此時這股劍意,仿佛來自萬年不見天日的深淵,那樣一種寒冷而孤寂的感覺。
「那是……」
眾人也都慢慢回過了神來,不是太初劍,此時這冰冷的劍意,令他們隱隱感到不安的寒冷之感,絕非是來自太初劍。
終於,滿天的煙塵散去,眼前這一幕,令人難以置信,這一刻,台下眾人,皆仿佛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地看着,那風雲台上。
這股令人膽寒的劍意,正是從蕭塵此時手裏那把劍傳出,古樸悠悠的青色劍身,像是佈滿了鏽跡一樣,唯獨劍身上那一道血痕,看上去十分明顯,也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詭異之感。
「那把劍……」
只見蕭塵橫劍於胸前,最終抵擋住了易雲風的太初劍,而在他手裏的這把劍,正是帝孤。
那萬丈深寒的劍氣,令在場許多人,都莫名打了個一個寒顫,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