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又是關我,又是綁我,很是令我反感,我必須得承認,我的態度之所以也如此激烈,與這有一定的關係。
現在他這樣說話,我的逆反情緒便去了大半,也覺得很愧疚,小聲說:「我不是準備後事,只是生死有命,我希望自己別那麼執着。也希望你不要……不要把自己拴在我的身上。我覺得,對於一件必然會發生的事,與其苦苦掙扎,不如就接受了它。」
李虞搖了搖頭,做出了一副不想與我繼續爭論的表情,「你只要說你想怎麼選就夠了。」
雖然上次我用離婚來威脅他,但我當然是不捨得的,現在他是這種態度,我便開始慌了,「我已經解說我的想法了,你非要這麼**嗎?」
他愈發地不悅,「我**?」
我儘量使自己的態度誠懇一些,「我完全明白你剛剛所說的,我也很感動,可是……我覺得這是因為你跟我的心態是不同的,我剛剛說了,我認為應該把這件事看淡,我的身體不會好了,與其費心保養不如做點自己想做的。」
李虞不耐煩地說:「別繞彎子了,直接說你的結論吧。」
「我……」我知道這麼說他肯定會不高興,但我還是不得不說:「我還是想做這件事,但我也不想跟你離婚。」
李虞沒說話,轉身走了。
這天,可能是出於李虞的要求吧?吳景康並沒有來
而李虞也沒有再來,雖然他說自己不關我了,但其實我的活動範圍仍只有這間病房,阿一他們甚至將窗戶的玻璃都用紙蒙住了,因此房間裏光線不足,總要開着燈,真是很不舒服。
我其實可以與外界聯繫,但我只給吳霽朗打了一個電話,他當時並沒有接聽,是晚上時回撥來的。我沒有告訴他的我的情況,只問他的情況,他告訴我,已經為江愉心進行了肝臟移植手術,現在還要觀察術後反應,她的精神沒有兩個星期前那麼足了,但仍是不錯。
他的口氣算得上輕鬆,不過聽他聲音就能覺出他很疲憊。我在跟他通話的同時想起吳景康曾說,吳霽朗是愛江愉心的男人。我不知道吳景康為什麼這麼說?下次應該找機會問問他。
其實,我不是不能求救,只是我現在其實也不想出去,因為我很明白,我不出去,我和李虞之間就只是冷戰,我一旦出去了,我們之間搞不好就真的得離婚了。
所以我乖乖呆在醫院裏,也讓自己思考這件事。李虞的態度已經如此,我自然只有放棄,但我心裏委實覺得非常不甘,極度不情願放棄,所以,雖然我早有放棄的心,卻始終沒有聯絡他。
與吳霽朗聯絡過後的隔天早上,我剛起床便接到了李暖暖的電話,她的語氣陰測測的,「準備一下,我爸爸現在出發去看你。」
我詫異地問:「啊?他為什麼來看我?」
李暖暖說:「你不是又病了麼?把醫生都派去救我們的仇人,自己卻緊跟着就進了醫院,你沒死還真是命大呵。」
難怪她的態度這麼差,她上次明明叫我不要幫江愉心的。
我也無心對她解釋,便說:「謝謝你告訴我。我這就掛斷去準備了。」
李暖暖先是「嗯」了一聲,卻就在我正準備掛斷電話時,她突然開了口,「最近我弟弟又開始跟我爸爸吵架了。」
「啊?」我忙問:「為什麼?」
她沒吭聲,掛了電話。
直到穿好衣服,我才想明白她那句話的意思:特地告訴我的,那吵架的原因肯定是為了我。這代表,他們父子在對於我的問題上產生了不小的分歧。
我沒有鏡子,自然不能化妝。其實,我也沒有時間化妝,因為我剛穿好衣服不久,一位護士便敲門進來,看來她的剛剛才得到消息,神態緊張地說:「少奶奶,老先生到了。」
我說:「別急,我已經知道了。」
我說話的同時,她自然也看出了我的穿着,顯得鬆了一口氣。
我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已經傳來了敲門聲。
我應了門,護士也連忙去開。不等她觸到門,門便已經被人推開了,是坤哥。
他飛快地讓到一邊,李昂走了進來。
如上次一樣,李昂雖然沒有笑,神態卻十分親切,但也不是只有親切,那眉宇間的精明
238 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