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雪瑩披着外套飛奔進屋,剛才的爆鳴聲她在樓下聽得一清二楚,不禁暗呼糟糕,這種聲音她記憶深刻,在她剛剛學煉丹時,也曾經數次發生在自己身上。
爆爐,幾乎是每一個煉丹菜鳥都不能避免的痛苦歷程。
她沒準備這麼早就讓華濤單獨煉丹,按照她的計劃,前三天熟悉程序,再三天了解丹爐和丹火的掌控,後三天才正式開始在她的指導下一步步上手煉製。但計劃沒有變化快,在自己洗澡的工夫,這傢伙就一個人摸上樓,偷偷開始煉丹了。
煉丹爆爐是非常危險的,尤其是滿爐煉製,威力驚人,輕則炸得鼻青臉腫,重則斷手破相,運氣差的甚至被飛出的爐蓋直接砸死。剛才的爆鳴聲不算小,不是滿爐,也是半爐在煉製。
屋內黑煙滾滾,瀰漫着難聞的氣味。透過朦朧的燈光,她看見一片狼藉。粉色沙發變成了黑色,南北牆壁大片黑糊,北側牆壁上還切着一隻鼎蓋,入壁三寸,有如飛鏢插在磚牆裏,看得出衝擊力非常強勁。
更讓美女心驚肉跳的是,地面上還躺着一個黑黝黝的人形,滿臉污漬,喘着粗氣,瞪着兩顆眼珠子,有點呆,有點萌,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阿濤,傷到哪兒了?」美女師姐不顧濃煙,! 幾步奔到爐邊,半跪在地上,手足無措地望着黑色人形。她不敢冒然動手,怕萬一砸中了要害,隨意搬動可能會加大傷勢。
華濤沒有回答。依然直挺挺看着天花板。舔舔乾裂的大嘴。作痴呆狀。
「阿濤,你倒是說句話呀?是不是砸到腦袋了?」美女師姐這下更加急了,也顧不了那麼多,小手兒開始摩挲華濤的大臉。
「美女,臉上沒傷,傷到這兒了。」華濤終於開口,還抬手指了指胸口。
「啊?被爐蓋砸到胸了?」美女師姐心底一涼,剛剛切入牆壁的蓋子切得很深。以那個力道,少不了斷幾根肋骨,如果不傷及心臟就算走大運。
「你呼吸一下,咳嗽幾聲,讓我看看內府有沒有問題。」美女帶着哭腔道。
「不用呼吸了,傷到了心,呼吸困難,估計要做人工呼吸。」
美女師姐愣愣神,察覺話中帶着特別的味道,馬上小手一伸。直接撈起大手,按在脈搏上查檢起來。
十息後。
「要人工呼吸是吧?彪哥!彪哥!快上來。你師弟要人工呼吸!」美女師姐轉身大喊,喊完後,起身將東側的窗戶打開,也懶得理地上的傢伙,倚在門邊呼吸室外的新鮮空氣。
華濤爬坐起身,咧開大嘴,露出兩排潔白的大牙:「嘿嘿嘿!我確實傷到心了,傷得還不輕。你說,同樣是煉丹,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因為你笨!」美女師姐嗤笑道。
「不對,我明明按照你的樣子來煉製的。加的份量一樣,投入的時間差不多,還按照你的動作一直晃着那個銅鼎,可為什麼你煉出的是丹,我煉出的就是炸彈呢?」
美女見室內的烏煙瘴氣已經大半散去,又聽見彪哥在樓下咋呼呼說話,很快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她小眼珠滴溜轉了一圈,轉身關死房門,再次走過來,蹲在黑臉男人身前,捏着男人的下巴道:「你以為煉丹這麼容易呀?多少人因為煉丹被炸廢了,炸死的也有。」
「不會吧,這麼兇殘?」華濤咋吧了一下大嘴,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哼哼,無知者無畏,你就是典型的無知者。好在今天你運氣不錯,你看見沒有,那鼎蓋切進牆壁三寸之多,要是切到你的腦瓜子上,直接就把你腦袋削下來了。」美女師姐小手輕移,扭着大耳朵冷哼。
華濤瞅瞅牆上的鼎蓋,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在炸爐瞬間,他的確看見了一道灰芒射過臉龐,快速閃電,如果真射在臉上,不死也被砸成稀巴爛,傷就算好了,估計與帥哥再也搭不上邊。
「唉,傷心呀,天賦太差,第一次就爆爐,不好玩!」華濤抹了一把臉,悻悻然站起。
「咯咯!才爆一次就傷了,你也脆弱了點,想當年,我可是一連爆了七八次,被鼎蓋砸得頭破血流,最終才煉成的。」
「是嗎?你也被砸過?」華濤瞪着美女,露出吃驚之色。
「騙你幹嘛,咱們華氏弟子,不會煉丹的只有老五,其他人或多或少跟我爹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