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越川,同樣的話兒甭讓五爺重複第二遍。越是緊要關頭,你越要給五爺沉住氣!」
權煜皇冷冷的呵斥了一句,讓陸越川抿了抿嘴唇,微微的低下頭去。
五爺說的這些,他何曾不明白?
已經等了這麼多年,那條謹慎小心的老狐狸從未入過局,今次能夠引得那老狐狸入了局,就已經開了一個好的棋局。這已經是收穫頗豐了。即使無法讓那裏只老狐狸傷筋動骨,也足夠讓那條老狐狸傷一傷元氣了。這已經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只要能夠讓那條老狐狸入了局,那條老狐狸便是逃無可逃。一次無法將那隻老狐狸徹底的打死,那麼,就分幾次打死好了。一次比一次嚴重,一次比一次的傷口難以癒合。久而久之,那隻老狐狸便會自取滅亡了。
道理,他都明白。只是……明白歸明白,心中的焦急卻也是不由他自己控制的。
等了這麼多年,籌謀了這麼多年,卻只能讓那隻老狐狸傷一傷元氣。他……實在是不甘心。
為了這個棋局,他跟五爺籌謀了多少年?
那張大網,他們編制了整整五年!
卻也只能讓那老狐狸傷一傷元氣?
總覺得,很不甘心。
權煜皇那張妖孽的俊臉上並沒有多餘的情緒,他只是那麼隨意的,漫不經心的丟下一句話,「入了五爺的棋局,還有逃的機會麼?」
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莫名其妙的就安撫了陸越川那焦躁的心情。
陸越川怔了怔,又微微的張了張嘴兒。
半響,他才妥協的輕嘆一口氣兒,「是,五爺,我明白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道理他不該忘記的。
不就是再等上一段時間麼?有什麼大不了的。他本來就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不在乎這是一年半載的時間。
若是連他也開始沉不住氣了,那五爺怎麼辦?
五爺的身邊,還有誰能沉得住氣,幫他出謀劃策,查漏補缺?
他在五爺身邊的位置,是不可替代的。
誰都可以沉不住氣,誰都可以心急焦躁,唯獨他,他陸師爺萬萬不能這樣兒。
否則,五爺豈不是真成了那孤家寡人?只能一個人去面對那些了。
「五爺,我這幾天……」陸越川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是——」
「行了!」權煜皇語氣十分嚴厲的呵斥了一句,「狀態不好,就給五爺把狀態調整好!」
頓了頓,權煜皇微微的緩和了一下語氣,「這幾天,九處沒事兒你就在家好好的調整一下狀態。」
「我好像是真的有點累了……」陸越川摘下鼻樑上的鏡框,將身體緩緩的置放於沙發當中,柔軟的沙發,一下子就將他包裹了起來,他閉了閉眼睛,望着天花板上那名匠精心雕刻的圖騰,「自從陸家遭逢巨變之後,這麼多年了,我一天都沒有真正的休息過。每天都在忙,忙這個,忙那個。忙着壯大九處的勢力,忙着與各方的勢力周旋、平衡。九處的勢力已經壯大了,便開始忙着鞏固九處的勢力,鞏固五爺你手中的權利。需要打交道和周旋平衡的地方,就更多了。每天都在忙啊,一天都沒有休息過。現在……」
「現在,已經開始收官了。」權煜皇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才更不能鬆懈。」
「是啊……」陸越川似是很感慨的附和了一聲兒,「要是我現在鬆懈了,那麼之前那麼多年的籌謀與辛苦,就全部要付諸東流了。」
所謂行九十九,越發謹慎。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了。
就差那最後一步的時候,人們都會下意識的鬆懈,放鬆。可越是走到那最後一步的時候,就越是要比以前更小心翼翼。
否則,之前走的那九十九步,便全部都成了白搭。
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鬆懈。
「五爺,我是該好好休息幾天了。」
陸越川肩膀上的壓力,權煜皇自然是清楚的。
若不是這些年有陸越川在他的身邊幫襯、分擔,也沒有如今的權五爺。
可以說,陸越川不但是權五爺的兄弟,更是他的左膀右臂。
陸越川,是權煜皇身邊最不可或缺的那一個。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