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安寧陰陽怪氣,明顯挪揄的擠兌話兒,權五爺當即便樂了。
他單手撐在廁所的門框上,兩條大長腿在這並不狹小的廁所里,還是長的無處安放。
『嗤』的一聲,他斜眼睨着坐在馬桶上的安寧。
「妹子,你可看清楚了,這兒是女廁所?」
「這兒不是女廁所,難不成是你家——」
擠兌人的話還沒說完,安寧就眼睜睜看着他身後飄過去了一個大老爺們。明顯很着急,還沒走到地兒呢,就已經拉開了褲鏈……
她嘴唇上下蠕動了一番。
「……是不是女廁所我都進來了。權五爺要是着急,您也可以去隔壁女廁所借用。」
「五爺不是你,沒這方面愛好。」
靠——
這陰狠玩意兒,明擺着是要擠兌她。
安寧咬了咬牙根,勢不如人,她且戰且退。
坦然的將手機踹進臃腫的羽絨服口袋,緊了緊肩膀上的包帶,安寧小臉兒上笑容不減反增。
「權五爺,讓讓。」
「不讓。」
男人明擺着耍無賴。
他就那麼堵在洗手間門口,她要麼從他胳肢窩底下鑽過去,要麼被他堵在洗手間裏繼續擠兌搓揉。
安寧沒有猶豫,剛彎下腰——下巴便被人用手指勾起。
肌膚接觸之處,一片冰涼。
這男人的手,冷的像太平間裏的屍體。
她不閃不躲,直視着男人的目光。
「權五爺,又要怎樣?」
「說說,大仇得報的心情怎麼樣。」
安寧冷笑,「關你權五爺什麼事兒?」
「好奇。」權煜皇嘴角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成不成?」
今兒的他,又換了一種性格。
痞里痞氣的,腹黑又無恥,還挺流氓。
壓根跟第一次見面的陰鷙,第二次見面的詭譎,第三次見面的喜怒無常暴戾,又是截然不同的一個人。
安寧簡直懷疑,這位爺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身體裏住着幾十個靈魂。
不然,他咋回回都跟變了個人似得?
摸不着頭腦!
「你好奇又管我什麼事兒?」安寧抬手拍開他捏着自己下巴的冰涼爪子,斜睨着他蒼白的毫無血色的俊臉,以及蒼白臉龐上顏色過分鮮紅的薄唇……
像電影裏住在歐式陰森古堡里的吸血鬼,剛吸完人血。薄唇上過分鮮紅的顏色,那是還沒來得及擦去的人血。
妖冶、猙獰、又瑰麗的透着點說不出的味道。
從第一次見面她就知道,權五雖然是個黑心肝的玩意兒,但這幅好皮囊那真是讓最挑剔的批判家都挑不出一點刺兒來。
鼻翼撲扇撲扇的動了動——
安寧挑眉、冷笑,「一股子血腥味兒,敢問權五爺您剛殺完豬回來?」
「呵!鼻子倒是挺尖,你屬狗的?」
「錯了,屬貓的。」
所以忒記仇。
邪笑着斜睨着她,權煜皇微微擰了下眉頭,這個小動作沒能逃過安寧的眼睛。
她沉了沉眸色,似乎有點明白了他今兒為啥一身黑衣黑褲的裝黑無常。可她沒興趣,對這個叫權五爺還是權煜皇的陰狠玩意兒,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推了推男人的肩膀,她冷着小臉兒。「」
「五爺,讓讓,您擋道兒了,我有事兒。當然了,我沒事兒也不想跟你在廁所耗着。你不嫌難聞我還嫌晦氣。」
是了,遇見他,這就最晦氣了。
「有事?」權煜皇冷笑一聲,嘴角噙着的若有若無的笑意,也徹底煙消雲散,他寒着一雙妖眸。
「急着給老男人投懷送抱?你這麼缺男人跟五爺說,老子一定滿足你!」
「權煜皇我警告你,話不要說的太難聽。我給哪個老男人投懷送抱了?我就算給老男人投懷送抱,又——管您權五爺什麼事兒了?」
「傻.逼!」
「你才傻——」安寧一愣,直勾勾的盯着他,「你什麼意思?」
「傻啦吧唧的女人,你叫人給賣了都不知道,還幫着人家數錢!」